李老板和老板娘都诧异极了,看着这个女人一直娓娓的劝导着那个男人,这会子思想是非常的混乱,还没有捋清楚,只是诧异的盯着看她继续怎么做。
“因为对面那个男人实在太不像个样子了。举两个例子,一个是我,你知道我在没有遇到你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?我这忍耐性还算比较好一点的,我的家里不就一个破瓦罐一个破炕一个破炕桌吗?那个家伙那么懒惰,还偷窃扒拿,只怕比志刚更不如啊?!还有一个就是翠萍,她娘失踪之后,她家里草草率率把她嫁给那样的一个男人,两口子经常打打闹闹,现在都各自过各自的,也不管小孩子,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子丢在外太姥爷外太姥姥跟前,这合适吗?那个翠萍你许久都没有见到了,前段时间我倒是见过一回,和她做姑娘时代简直是天壤之别,现在又瘦又黑干巴巴的老柴柴的,说到底上的原因,还不是太年轻就被嫁了出去?!再说的深一点,还不是因为她亲娘失踪了没人帮她做主吗?穆过林要是活着的话,她肯定不允许她女儿这么小就被有议亲呀?!”
拴柱的心里这回也是五味杂陈,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最后的生活是什么个境遇。但是听青说的话,拴柱心中有所感觉,翠萍那丫头结过婚生活的日子过的实在是惨不忍睹,这个自己是知道的,她的的确确也是因为她娘失踪了之后,她家里人草率把她嫁了,确实是因为没有娘帮她主持的原因。穆过林的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人帮她主持,也将是翠萍那样的命运。现在自己真是搞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?青知道拴柱现在正在思考这个问题,青是绝对知道拴柱这个人思想敏锐,不是那种大草包,这时候逼着拴柱承认这件事情也毫无意义,他就是不承认恼了不帮着忙办个事,那么这个女孩儿就毁了。“再说,退一千万步,这个孩子即使不是你的,那她也是你高家的侄女,你也不忍心让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去嫁那样的一个男人?!对不对?!你这个叔叔在外面能够帮她找一条路子,也解决了她的前途啊?!这么小的一个孩子,让她嫁到人家去怎么生存呐?”青轻轻缓缓细致的和拴柱掰扯明白。
拴柱在心里把条条路子都捋捋了,青说的一点都不假!即使这个孩子退一万步说不是自己的孩子,也是自己高家的侄女,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里面。自己明明知道农村的这些老媒婆们就是没事找事,也知道这个后娘真是个后娘啊!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忍心让她嫁给那样一个男人?还是因为是后娘啊?搞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呀?要是自己的,那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嫁给那样的一个男人!可是,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到合肥来能干什么呢?拴柱的心里非常的疑惑?!拴柱觉得这个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,现在也搞不清楚,如果是自己的话,那自己现在不管这孩子,那这孩子就遭殃了。她娘那个人虽然有点小心思想拿捏着自己,但是已经死了,再也拿捏不住自己了。如果这个孩子真是自己的,自己这个当爹的真要帮助这个孩子,自己十几年来从没有关注过她,如果再让她走错一步堕入火坑之中,那自己就太不像话了!可是那孩子名誉上毕竟是高志强的女儿,自己要插手的话,别人肯定会有异议。如果别人再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孩子的话,那就更麻烦了,将给孩子带来滔天的麻烦,也给自己也带来了泼天的麻烦。自己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,自己现在和齐大云也有两个孩子了,要是这些拖拖拉拉的事情再弄出来,只怕齐大云也不会饶了自己。造孽哟!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混?!做出这种事情就没有想到这个结果?!自己真是太浑了!做出这等恶事,如果这孩子真是自己的话,自己不伸手帮她的话,这就是自己这人更是没有谈头了。拴柱的内心矛盾极了,害怕这孩子是自己的,自己不帮忙孩子堕入深渊,自己难辞其咎。又怕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,自己在后面帮忙惹了一身的骚,就算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或者是自己的,自己要是帮忙的话又该怎么帮?不帮的话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堕入深渊?
铁柱看着今天拴柱的心情不太好愁绪满怀,忍不住还是问了,“拴柱,今天怎么了?出去打个电话,怎么打成这个样子回来了?”
拴柱听到铁柱哥问自己,禁不住的坐了起来,“今天我给青打电话了,”铁柱当然知道拴柱出去在外面打电话,当然是给龙青打电话,点了点头,那个龙青出什么事了吗?“青说,志强的女孩儿今年才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呀?说要开始议亲了?这么小的孩子议亲合适吗?”
铁柱听着心里冷了下来沉默了半晌,“没办法,她亲娘走的早,后娘不容她,这几年还是奶奶带着呢,就这吵吵嚷嚷的也是不容,拴柱,就这小丫头长得味道还有点像你,特别是那眼睛啊脸部啊看着都像你都像神了,别看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,个子挺大瘦瘦长长的,长得挺好看。”
拴柱听着这话心一下子又咯噔一下子,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女儿?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帮她,可不能让她跟那种猪狗不如的男人害了她的一生。“真的?!铁柱哥,志强这家伙软趴趴的,什么事都听他老婆的,这么小的孩子就让她嫁人?不合适吧?!”
“有什么办法呢?她后娘不容她,志强也是好不容易才讨一个老婆,不敢怎样对老婆凶,家里本来就穷乎乎的,根本娶不起另一个老婆。”
“那也不能瞎搞!听青说,是志强媳妇的内侄,好吃懒做偷窃扒拿还坐过牢。”
“唉哟!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可是,她年龄太小上不了班。”
“铁柱哥,你在合肥待得时间很长,可有什么门道?”铁柱摇了摇头,想不起来哪地方需要这样的小童工。两个人都一愁再愁。
青打过电话,看老板娘和李老板一直注视着自己,知道他们一直不理解,只好如实告诉两个人自己的主旨想法,就是不想一个小女孩跳进火坑,几个人好好的叙叙聊聊。
拴柱干活的时候心里都不平静,心里老是想着那个孩子,那么小一个小人要去嫁人?!花花那时也那么大,傻傻笨笨她娘也带着,青日子那么艰难还一直让孩子读书,只是那孩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料,就这缀学在家也不干重活,薅点草重了都让她娘去挑。可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怜?说起来也是自己害得她呀?!自己要不是送走了她娘,孩子不至于有今日,可是,不送走她娘,她娘那样子怕是要害了自己?!事情已然这样了,还是先顾着孩子吧,可是要把孩子弄出来打工,哪地方要呢?绝不能让孩子待在家里面了,不然她那后娘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妖来?!铁柱也发现了拴柱今天从未有过的心神不宁,心里疑惑,早听说拴柱在村里不只一个女人,难道拴柱和穆过林有一腿?那这拴柱也太不像话了!这穆过林也是!……
拴柱干了一会心里实在憋气,只好出去透透气。房主女士秦岚匆匆过来视察,看见拴柱居然不干活待在外面愣神实在火了,大叫起来,“我花高价请你们来是来干活的!你不干活还在外面发什么呆?!那我花那高价做什么?!那我不如请个平价的工人?!耽误工期你能负责?!………”拴柱见房东女人一吵嚷赶紧进了工地干活,这女人脾气怎么这么大?!铁柱一听赶紧站了起来,“老板娘!老板娘!不好意思!不好意思!活你放心好了,绝不会耽误工期,家里出了一点点小事,心里有点放不下。”
秦岚很是恼火,“你家里有事是你家的事!你不能带到工作上面来。”铁柱忙不迭的说,“是,是,是。”“你们干活还是要集中精神干活,你们不集中精力哪会挣到钱?!没钱家里不是事更多?!”秦岚大话洋洋,铁柱一个劲小心赔着不是,“你们家里有事不会影响我的工程质量吧?”“不会,不会。”秦岚好好的审视着两个人干得活,懂不懂得看得很专注。“唉?!他干得这么快,会不会瓷砖空鼓贴得不好啊?!”拴柱放好瓷砖真没想到,贴快了都不行?!跟她一个老妇女一个不懂的人说这些有什么用?拴柱拿起小皮锤赶紧敲着。秦岚一看火了,“你看你看!他这是不是报复我啊?!故意想把我这瓷砖敲坏了?!”拴柱听着都是无语了,简直是外行指导内行!
铁柱忙解释,“不会,不会,我们所有人贴瓷砖都是这么干的,没有别的意思,老板娘尽管放心!我也是这么干的,谁贴瓷砖都是这么干的!”秦岚怀疑的审视着,铁柱忙解释,“老板娘尽管放心!我这兄弟只是因为孩子娘早去了,才十三岁的女儿被后娘逼迫相亲结婚非常着急,活,你尽管放心!一块瓷砖都不会给你贴坏!贴坏了你找我!你有我电话。”
秦岚瞥了一眼拴柱,拴柱也正愣愣看着铁柱哥,怎么这么找借口?!找就找吧,反正自己虱子多了也不怕痒,只是下次能不能找点好的借口?拴柱是非常精明的,马上就明白了这一点,不会去和这房东秦岚硬抗,也不会当众不给铁柱面子。秦岚好好的看了看拴柱,伸手一撩拴柱的下巴托起拴柱的下巴,把拴柱吓得个一机灵,赶紧让到一边双手撑着瓷砖,幸亏手大臂膀有劲撑住了。铁柱也完全没弄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这个德行?!怎么这样去撩男人啊?!秦岚好好的看了看拴柱,“看着你也不是那种怂不拉几的人,怎么让你老婆搞得这么厉害?”
铁柱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样说话,“没办法!他长年和我在外面干活,家里老婆当家,没办法,女人厉害。”
“女人厉害,你也不能让她这么胡作非为呀?!才十三岁的孩子,懂个屁呀?!你们农村一般说十三岁都是虚岁,也就是头十岁的孩子知道个啥?”
“唉!是啊,是啊,这不他都愁死掉了!老板娘,我看你是做生意的,你能不能给咱出出招?怎么把这孩子弄到合肥来找一份工作?”
秦岚嗤之以鼻,“你们想钱想疯了,这么小的孩子算起来都是童工,哪家会要她?应该让她好好的去读书。”
铁柱有点感觉,这个女人是个了不得的女人,“老板娘,你见多识广,肯定比我们这农村土老帽厉害些,我这兄弟急的都一夜一夜睡不着觉,可有法子给孩子安排个地方?”
“有什么法子?小孩个子小,来,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,你是在用童工。”
“老板娘,那孩子个子不小不小。你看他爹这么高的个子,孩子也是高高个个的,说句不恭敬的话,老板娘,都有你高。”
秦岚一看自己的身形,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有自己高?!又看了看拴柱,想想刚才拴柱走路的样子是怪高的,难道他的孩子像他的这个个子?“除非去人家饭店的后堂,这还要老板娘点头藏在后面才可以,要不然卫生局和哪一方面来查到童工都是不得了的。”
铁柱一听觉得有门赶紧紧追问,“老板娘,我上次到你家去谈生意的时候,你好像也是开饭店的吧?”
秦岚一听一挥手转身走了,“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啊!我是不会收童工的。”
铁柱赶紧撵上去跟在老板娘身后,“老板娘,你可怜可怜那孩子,才十三岁就让她去嫁人了,不就是因为亲娘没了吗?后娘不饶人。实在没法子。农村娶个媳妇不像城里面。农村一个男人娶上一个媳妇很不容易的事情,不敢跟老婆太拧着。”
秦岚嗤之以鼻,“城市男人娶老婆也不容易。”扭着她那水蛇腰又走了。铁柱只好吧唧着嘴看着这个老板娘扭走了,拴柱也紧随着出来伸头看着,铁柱回头来看到了拴柱叹着气。“白忙活一场。”拴柱确是不一样的想法,“这个老板娘刀子嘴豆腐心,说不定再求求她,能求她帮忙。”铁柱看着拴柱心中没底。
青忙完了店面活收拾了店面,准备到后面去收拾后面摘菜了,却见月红慌慌张张急匆匆的拉着一个小姑娘过来了,小姑娘个子高挑,穿着极其朴素补丁打补丁的,倒是也掩不住青春少女靓丽,青仔细看了看这小丫头,她这脸庞眼睛活脱脱就是从拴柱的脸上剥下来的,这瘦瘦高高的样子也像拴柱那样高高的,这孩子哪有一点点像志强?哪有一点点像穆过林?分明就是从拴柱脸上剥下来的,看着月红拉着孩子悄悄的直接进了天井也跟着进来。“月红嫂子,怎么回事啊?”老板娘也看到了月红拉着一个高挑的小姑娘进来也奇怪。
月红伸头看了看没有人跟着自己,把小姑娘塞到了青的房间,“红玉,你在你婶子这躲着。”叫红玉的姑娘惊慌的坐在青的床上。月红跑出来跟青和老板娘说。“造孽哟!她那后娘不管不顾,直接就要成亲,大龅牙想阻拦都阻拦不了了,我娘让我赶紧把这孩子给带出来,先在你这躲上一两天。”
青听着疑惑了,“她在我这躲着也不行啊?!志强他媳妇是知道我在这里干活的。”红玉一听这婶婶的话,心里想着是不是这是婶婶不愿意帮自己的忙?忙站了起来。“你们可有别的方法?”
“有什么法子?只能先躲躲呀?!不熟的人家又不敢送去,连她姥姥家都不敢送。”月红也是急的无招,“要是放在家里的话那就麻烦了,依她那后娘的意思这就送过去了就了事了。”
老板娘一直听着看着这下恼了,“那女人她那后娘也太不是人了吧?!她那爹志强这么没用?!”
月红苦恼个脸委屈巴巴的,“志强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性子软趴趴的,再说家里很穷,娶个媳妇不容易,头一个媳妇已经没了,第二个媳妇再搞不好了,想娶第三个只怕更不容易呀?!”青也非常赞同月红的话,冲着老板娘无奈的点点头。
老板娘看着两个人的脸色,又看了看惊慌失措吃惊的小姑娘,不过也是的!各个男人各个家庭的人都不一样,是不一样!“那也不能让她那么为所欲为!躲两天肯定没有用的!他们肯定会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来找的,这地方也是躲不住的。还是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把这个小姑娘送远远的。”
老板也知道这一群女人们站在一起又在找事,听到了这样说了一句,“龙青,我老婆这话是对的,先让这孩子在你这躲两天,你们几个都要用心,不要让人知道孩子在我们这。龙青,你看看能不能赶紧想办法联系拴柱?!让他在合肥帮孩子谋个出路,她这后娘这么做是不对的!这会害了孩子的一生。”
龙青也非常的着急。“我不知道拴柱的电话号码,拴柱是每次是用公用电话给我打的,我打过去也没有用啊?!”
老板想了一下子对老婆说,“老婆,隔壁李老板肯定知道齐大军的电话号码,你赶紧去找李老板一下子,让他赶紧联系拴柱,想办法在合肥给这姑娘谋条出路,而且要快!不能耽误太多时间。这边志强老婆肯定会大吵大闹翻天覆地的来找,这小丫头要是被拖回去了一辈子就完蛋了。”老板娘一听这话是对的,赶紧从后门跑到隔壁家去。“月红,你赶紧走,你别在这地方待着,你要在这地方待着,马上志强老婆肯定到这地方来找,你最起码出去把她阻挡一回,不要让她这么快发现这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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