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袖旁是一条不到膝盖的男式短裤,他从腰线处一直剪到右边裤腿,剪了个对通,还把裤腿处像剪纸一样剪出了很多细细碎碎的豁口,这种细碎的豁口很难补救,因为剪下来的布料像碎纸屑,极其不规整。
看到这里方志北的眼刀已经扫到了缩着头的方冬阳身上,警察一敲桌子,说:“还没完呢。”
最后是放在阳台上的那双鞋,被什么比水要粘稠一些的东西泼了上去。
警察问:“泼了什么上去?”
方冬阳不敢说话,缩着头看了一圈,警察提高了音量,又重复了一遍:“泼了什么上去!”
方冬阳明显是害怕了,带着哭腔,说:“颜料……油画的黄色颜料。”
喻安宵一侧头,发现程迟雨垂着脑袋,也没有去询问他,对民警说:“这是我给人家买的见面礼,一次都没穿呢。我也没有别的要求,按原价赔偿,应该没有问题吧?”
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发票,说:“这是当天的小票,购买记录我也已经提供了。”
警察接过来,说:“照价赔偿是应该的。”
方志北嘟囔道:“不就是两件衣裳一双鞋,你看着也是个知识分子,这点钱还要跟我们穷老百姓要……”
他不说程迟雨还没反应,他一说程迟雨几乎要站起来,喻安宵按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警察已经在训斥他了:“你这是当父母的应该有的样子吗!你这样怎么教育小孩?剪人家的东西,还搞什么道德绑架!”
离开派出所时,天边已经出现了晚霞。
喻安宵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程迟雨,说:“你是想回去吃,还是找个餐厅吃”
程迟雨没太多反应,只是看了看他,说:“我都可以。”
喻安宵笑道:“我说要让他赔钱,也赔了几千块,你怎么还郁郁寡欢的。”
“那个录像是慧慧给你的吗”程迟雨问。
“这么聪明。”喻安宵启动了车子,说,“她要是不给我看那个录像,我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程迟雨又侧过头看他,像是在解释:“我也是第二天才发现的。”
喻安宵笑说:“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现在才交代,有点晚吧。”他说着侧过头,说道:“没事,还能买新的。”
程迟雨还没顺着他的话点头,喻安宵突然问:“坏都坏了,扔了就是,你还留着干什么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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