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手中装裱成画的小雏菊,林黛玉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撼。
如果说花开花落,是命运的囹圄,而在这画里,花瓣盛开的时刻似是永恒。
如这雏菊一般,林黛玉似是也找到了逃离命运的一道曙光,也恰是她入京以来,能够欢喜度日的光。
“神迹。”
林黛玉檀口微张,轻声叨念着。
岳凌揉着她的头,安慰道: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。雏花陪伴你走过了整个夏天,你将她的美留下,而你伴我走过在京城的时日,我亦会成为这琉璃,将这份回忆留下。待你回了扬州府以后,你身边的亲人,你爹爹,雪雁,她们也是一样的。”
闻言,林黛玉内心一颤,似是漏了一拍,心律再对不齐整。
轻轻靠在岳凌肩头,林黛玉捧着装裱完成的画,在上面慢慢摩挲着,思绪万千。
林黛玉贝齿轻咬,半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淡淡吐出口气,道:“谢谢。”
这份用心的礼物,她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谢岳凌,只是紧紧抱在怀里,眼眶湿润了几分。
岳凌轻抚着林黛玉的额头,又为她汗水打湿的鬓角捋了捋,便静静陪伴着她,从沉闷的心绪里走出来,直到通透的那一刻。
……
一连过了几日,林黛玉的脸色渐渐好转,再不见整日愁眉苦脸的模样,又恢复了笑脸,岳凌才终于放下心来,可以再出门了。
要说养孩子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,如果再小些,一哭闹就知道该喂奶还是换尿布。
若是再大点,性格再活泼些,一吵闹了,还可以教训两顿。
可偏偏是林黛玉,心思缜密,又聪明绝顶。心绪不通的时候,却是沉闷不说话,难过也只在心里默默压着,就好似到死都不说话的小乌龟。
这令岳凌只能是每日细细观察着林黛玉的变化,绞尽脑汁的让她能不多想,使她能够乐观些,多看一看世界的精彩纷呈。
岳凌还是懂得防患于未然的道理,见到一丝不妙,便即刻为林黛玉排忧解难,免得耽搁了,情况越来越差,再走上如原著般的悲剧结尾。
“对,还得提醒一下林如海在南边要注意安全。原著中,应当是林黛玉十多岁林如海才出的意外,还有三年,应该是无事。”
岳凌心里盘算着,跨上骏马,驶出城门。
曾几何时,在端午节,林黛玉将他买的玉扣送给了史湘云,岳凌倒不是觉得这不吉利,只是觉得该给林黛玉再补一件才好。
而且,林黛玉既然是信佛的,那是该补一件玉佛带在身才更吉利些。
虽然岳凌是无感的,他是接受过良好的义务教育,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,即便是重生了一回。不过终究是投其所好,接连跑了好几处坊市。
“嘶,还真疏忽了,原来这玉佛,只能寺庙卖,普通的小店还不能出售。”
岳凌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情,便再跨马扬鞭,往城外铁槛寺。
才走出内城,岳凌便察觉出异常来。
作为特种部队成员,反跟踪反侦察的手段自不必说,这也是他在秦王府能吃上饭的看家本领。
这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之下,竟然有不怕死的敢跟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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