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羡满心好奇。
白尽泽没有及时为他解答,而是道:“灵梵有罪,无需再查下去,收棺吧。”
“白尽泽?”
余羡更为不解,“还没审完,如何知道他犯了什么罪?况且灵梵对溯方子民的屠杀在这之后,我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。”
“还能为什么,为情呗。”
云挽苏沉吟片刻,道:“余羡,你师父说可以收棺那便收吧,左右都是要将灵梵收服。”
余羡还想说些什么,终是堵在唇齿间。
回到客栈,望着小公主的白骨,余羡如何都没有睡意,上完药更是清明。
见白尽泽在收拾瓶瓶罐罐,余羡从榻上下来,“你去找灵梵?可他不是被你杀死在溶洞里了吗?”
“他没死。”
白尽泽扶余羡躺下,温声道:“听话,我去去就回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余羡坐起来,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此事若真结束了,白尽泽定会带他回极之渊,而不是继续留在棺中客栈。
白尽泽:“一只狍鸮,用不上两个人。”
余羡盯着他,总觉得白尽泽心里有事,他想不出白尽泽会为什么事这般态度。
“我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审出来,可你却准备收棺了。”
白尽泽没答话,见他的唇没什么血色了,面色一变,即刻传灵力予他护体。
余羡惊了一下,推开胸口烫人的力道。灵力给得太满他根本受不住,呼吸渐渐不顺畅,“白尽泽……不要了。”
“你自身的灵力尚且不足抗住悬棺的反噬,乖一点,收棺回去,我带你下山玩。”
余羡听不进话,有种灵魂割裂的痛处自周身扩散,他觉得有两股强势的力在他体内拉扯,谁也不愿服谁。
几段记忆涌入大脑,可白尽泽给予的灵力却堵在入口,不许这些记忆归位。
余羡吃痛拧眉,大口吸着气,“白尽泽。白尽泽…我,感受到了…我是灵梵,我杀了人,杀了很多人。”
“不是你。乖,看着我,什么都别想,不能想。”
白尽泽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逼得失了分寸,呼吸跟着收紧。
“是我……”余羡颤抖的指尖,想触一触他,顿在半空接着收了回去。
半晌余羡哭道:“师父……我回不去灵山了。”
这话前言不搭后语,白尽泽却如遭雷劈,他懂这句话,因为懂,所以疼得呼吸不能。
白尽泽紧紧拥着他,生怕人跑了一般,轻声询问: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南禺小殿下吗?”
“……是,既拜在神尊门下,就不再是南禺小殿下了。”
余羡长睫细颤,眸里的波痕荡漾着白尽泽的倒影,“师父,不要聊苍来接我,要你来。”
“好,我来。”
门口云挽苏察觉不对,推门而入便看到正在枯萎的余羡,就连白尽泽也失了往日的从容,面上挂着未干的泪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余羡的肉身急剧转凉,渡再多的灵力也护不了,这样下去再厉害的人也难熬住。
云挽苏咬咬牙,劈开了那道淡蓝色的链接,余羡在光束消失后,彻底不见了。
白尽泽这才如梦初醒,将落在地上的玉佩和玉髓一一收好,他隐忍着悲意,说:“这回要几万年。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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