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雪凰想知道?那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,可那段记忆过于乏味无趣,连文墨星君都不曾记载一二。”
“嗯。”
余羡只是好奇,白尽泽都说乏味那便是真的不值一听。
他的视线掠过那条龙,红木柱子一圈挂有米色纱幔,偶尔一阵风便会高高摆起,加之泉水的缭绕雾气,布景美若超脱凡尘的仙境。
池水呈乳白色,周遭润滑的石头隐隐透着水光,亦是冒着滕腾热气。
白尽泽放他下来,扶着人说:“药汤,有益于你的身子恢复。”
余羡能够自己站稳,他捏着大氅的带子,看一眼白尽泽,想问他要不要避一避。
既是沐浴总不能穿得这样厚重,可白尽泽看样子并没有避开的打算,余羡心中再别扭,只是背过身一件件脱了。
无论白尽泽是不是在看,余羡都觉得脊背烧得厉害。
由于太介怀身上丑陋的伤痕,余羡快速滑到水里,险些摔着。白尽泽伸手抓着他的胳膊,嘱咐他慢一些。
白尽泽的手有点凉,隔着衣服触碰异样没有现在直接接触来得明显,余羡如同被热雾封住了口鼻,闷得头脑发昏,顾不上会不会将白尽泽的衣裳沾湿,一把捏住了。
“要我帮你沐浴?”
白尽泽轻叹一口气,心道还是孩子心性。拾起盘中盛放的瓠瓢,舀水浇在余羡露出的肩膀上,问:“那枚玉扳指可还在?”
诱引余羡入棺的人落下的那枚玉扳指。
余羡沉沉吐出一口气,点头,他侧脸过来望着白尽泽,在想要不要将这股羞耻的不适告知他。
终究开不了口,换了别的问,“那枚扳指是男子之物,是收在绣囊中的那一位吗?”
“狍鸮无故要护着那男子,尚不知为何,从小公主李姝这里着手,方向应该不会错。”
余羡道:“那日在洞中,她想复活的也是一名男子,我听她唤其梵郎。”
“嗯。马上便可审判了,别急,现将你的伤养好。”
余羡咬唇,尝到血腥换回些许清醒,松了牙齿道:“白尽泽,你当日若能留一留灵兰,兴许我们就有头绪了。”
“她差点要了你的命,留不得。”
白尽泽又舀了一瓢水,缓缓冲下,“小雪凰,念我这些年劳心劳力教你本领的份上,将自己的命牢牢护住,可以吗?”
白尽泽鲜少这样嘱咐他,余羡便问出自己想问的,“你是想将审判悬棺交于我,然后不管我了?”
“你的本领还到不了独自入棺的水准。”
余羡垂眸,眸中闪烁汤池的波澜,“何时能到?”
白尽泽思考良久,笑道:“兴许再等几百年吧。”
余羡如释重负,“几百年,很长了。”
药汤不知混了哪些药,泡的时间不长,但余羡眼皮越来越沉,枕着一只手,另一只拍拍胸口,这一拍,将脑袋惹得阵阵苦痛,太阳穴肿胀不堪,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樊笼出来了。
他的不适是到灵山才愈演愈烈的。余羡除了惧怕那条龙,便是讨厌待在这处汤池内。
他双手抓着白尽泽的手,呢喃着说:“要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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