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羡却问:“你主动来,是不是因为簿子在此处?”
“以前是在,现在不知挪位置没。”
白尽泽仔细察看四面墙的漏洞,视线停在一处细微的裂痕前。
余羡凑过来看,“将簿子放在地牢里,亏圭臧想得出来。”
“玄麟塔本身就是藏书之地,最危险也是最安全,”白尽泽掌心一推,墙上的裂缝变大不少,暗红柜子露出一角。
不用打开,白尽泽就看出了端倪,“果然挪了位置。”
闻言,余羡则蹲在地上,捡起稻草编小人,“我们离开不能让地牢空了,需有东西替我待在里边,能拖一时是一时。”
白尽泽随他一起蹲下,余羡编完没了下一步动作,偷偷看白尽泽一眼,随后将身子往旁边别了别,才把手指咬破,滴血在稻草人身上。
余羡自己先交代:“我还是只会用血,这种法子最为方便。”
“我又没说什么。”
余羡:“可是你的眼神在说不可以。”
“不错,会读心术了。”
余羡耳尖一红,默默念法,不去看他。待地上的稻草人活了才站起身。
一时间,小小地牢中,竟有三个余羡。神态举止一模一样,真假连真正的余羡都难分辨。
“白尽泽,你快些变回自己的模样,你这样我不习惯。”
白尽泽朝他摇头,余羡突然噤声,隐约听到头顶有动静。他往白尽泽身侧挪,二人贴墙隐身。
若来者是圭臧,这般的障眼法估计蒙混不过去。
好在来的是先前离去的鬼差,他推石门进来,没发现破裂开的墙,独独盯着中间木讷的‘余羡’打量。
白尽泽牵着徒弟从鬼差身后走过,近乎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了。余羡一路大气不敢出,生怕被守门鬼差嗅出点端倪来。
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,余羡心生不解,直到听得一声刺耳的巨响,地牢的石门重新合上。
他回头看时,地牢出口里里外外布下多层阵法,若其中的人想逃出来,定要费一番功夫。
更何况,其中有可能布有致命的机关。
思量时,云挽苏不知从哪里冲出来,直奔地牢而去。还未靠近,被几名鬼差拦住去路。
“让我看他一眼,和他说几句话,说了就出来!”
云挽苏认得地牢上插的那根冒黑雾的针,圭臧给他看过,说这等武器,不论是人是神,都能一点点地损耗其性命,直到身死,魂散,化为一捧尘土。
“鬼君吩咐,除他以外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
“让开,我让你们让开!”
云挽苏没有法力,同废物没区别,连普通的鬼差都推不开。
他腿软,一下跪在地上,口中念念有词,因哭得伤心,听不清在说什么。
余羡远远看着,心生不忍,往这边踏了一小步,白尽泽捏紧他的手腕,将人又带回来。
“切莫轻举妄动,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。”
他说:“圭臧有意如此。”
余羡心一横,收了视线,“白尽泽,你曾说圭臧害谁都不会害云挽苏,我信这是真的。”
他背过身,大步离开,“在大乱前,务必找时机将云挽苏送出去。至于生死簿,既不在玄麟塔下,就去圭臧寝殿再找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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