圭藏如实道,“不若我先进去看看?”
云挽苏今日打定主意要跟着圭藏,他道:“我同你一起。”
待他二人走开,余羡才沉沉吐出一口气,面颊憋得涨红,他说:“云挽苏才提醒我们不要被圭臧误导,我们还是来了圣女庙,若真有古怪,无疑自投罗网。”
“我以为,来的就该是圣女庙。”
白尽泽说:“云挽苏受了伤,按圭藏以往的性子应当会不顾云挽苏的意愿直接将人送出棺。可他不仅没有,还将人放了出来,传了这么个消息给我们。”
“圭臧故意的?”
余羡缓了一口气,道:“若我们信了云挽苏的话,不来圣女庙,会去哪。。。。”
昨夜死人的那座山。
“他也料想到我们不会信,一定会来圣女庙。”
白尽泽说:“无论是不是有意,小心为上。”
“你同圭臧认识多久了?”
余羡问出心中疑惑,他实在想不出,圭藏能有何种目的。
“知之甚少。”
“从前你得罪过他?”
“不曾。”
余羡若有所思点头,“那你在极之渊住了多久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余羡再点头,“你如此不争不抢,他有所图,理应不会图到你身上,应当是我。”
白尽泽露了个笑,道:“图你生得好,又听话吗?”
他伸手环着雪凰的腰身,往身前拢,收了说笑语气,“先不管别人如何,找到你的原元神,拿到了我们就回极之渊,上回答应铁毛下山玩,还没兑现呢。”
余羡嗯了一声,再往那边看,这一看看出了异样。被众人围堵的圣女忽而了还手,打伤众人跑路了。
他一跑动,刺耳的苗铃脆响越大,震得余羡险些昏厥过去。
白尽泽掠过众人视线,带着余羡追上去。过了这片树林是道瀑布,水流声近了越来越大声,难以辨别前人的脚步落在何处。
白尽泽故意缓下步子,待听清圣女逃窜的方向确实是瀑布之下后,护着余羡的脑袋纵身从高处跃下。
翻滚的水流直接在耳边炸开了花,余羡只觉得浑身凉透,紧紧缩在白尽泽的怀中,憋了一口气,再久些就要窒息。
待落地踩在冰面上,冻得皮肉发痛的脚不剩多少知觉,洞中的凉意虽敌不过极之渊,奈何他湿了衣裳,瑟瑟发抖说话都冒白雾。
余羡还未及缓够气,便见圣女生生扒了面皮,变成一个青年模样。
此时天已将暗,洞中光亮不足。师徒二人并未马上现身,视线追着那位青年的背影一直往里。
长长的石洞隧道,青年一路走,两旁的烛火应声摇曳。
隧道另一端是道石门,青年进去后又立刻严丝合缝闭上。白尽泽视线巡视一圈,抬手挪动烛台位置,石门再次移开。
入眼帘是一间华丽书房,布置不似巫疆该有的风格。精雕红木,青花瓷瓶,一扇龙凤呈祥的暗色屏风立在书案之后。
一窗之隔的书房外,传着来人的说话声。余羡悄声迈步过去,贴着窗听,一阵苦药味儿传来。
白尽泽第一次雪凰这副模样,忍笑拉他的手腕直接掀帘子进去了。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余羡这才反应过来,白尽泽有的是本事,不必如此偷偷摸摸。
室内陈设简单,却完全不亚于书房中的华丽,中间放置的长桌雕花复杂,放在之上的花瓶价值不可估量。
青年端了药喂给榻上的人,说着哄人的话,轻轻柔柔地。
榻上的男子咽下苦药汁,问:“青润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酉时过半,”晓青润将药碗放下,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,放在手心抖出两粒药丸,喂到男子嘴边,“哥哥,外边下了几日雨,终于晴了,待地干透,我带你出去闻一闻花香。”
余羡扭头望白尽泽,他都能看出这两人并非人类,更别说白尽泽了。那药丸更是了得,汇聚了人之精气,唯一的药效就是吊住活死人的命!
榻上的人吞下药丸后几次皱眉,精气神肉眼可见好上不少。他喝了几口清茶润喉,露出一抹笑,问:“今日外边有什么热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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