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都为老秦流过血,殿下此举,让我等心寒呐!”
“我甘家的不孝子,便让他在黑牙狱中好好反省一番吧,但胡亥公子贵为始皇子嗣,千金之躯岂能囚禁?”
…
朝议还未开始,便有许多群情激奋的声音。
当然,嘴上大多是以胡亥为口号的。
让嬴子季放了胡亥,占了长幼礼制的大义,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。
嬴子季则坐在小桌案上,托着圆滚滚的脸颊,还打了个哈欠。
父皇天天面对群臣,得多累啊。
时间流逝,嚷嚷的群臣们都安静下来。
“私闯黑牙狱,照大秦律该流放,但父皇却又让我酌情处理……”
“子季也很难办的呀,所以想问诸位叔伯们,我该不该秉公处置?”
嬴子季眨巴眨巴眼睛,仿佛是不懂事的孩童,在向大人们请教。
只有李斯,扶苏,王翦,王贲,几人下意识后退两步。
小公子这眼神,绝对是要使坏了!
往后面站点,可别被殃及池鱼。
“唉,虽然胡亥是我的兄长,但为了大秦的法度,我也不能以权谋私呀,若是要流放,便将他们一起流放了吧。”
愣是从稚嫩的声音中,听出了几分大义灭亲的味道。
流放?
听到嬴子季说的话,下方众人顿时脸都白了。
这个年月,流放仅次于死罪。
关在牢里的可都是一群纨绔子弟,舟车劳顿,水土不服,万一路上再得了病,那一条小命就交代在路上了。
哪怕不死,远离了咸阳权利核心,也基本等于废了。
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。
“子季,这怎么行。”
“此事万万不可啊小公子,请小公子三思!”
……
放在任何一位君主手里,都不可能真的禀公执法。
因为牵涉太广了,甚至还有一名公子,连自家人都不能放过。
问题现今坐在上面的是嬴子季!
这熊孩子真的啥都能干得出来。
朝臣当中,一直极少发表意见的右相冯去疾,终于坐不住了。
主要是那些勋贵朝臣的目光都在看着他,
他自己便是勋贵世家出身,甘家的老祖宗,是他的授业恩师。
“小公子,那十数人都身居要职,若是一下全部流放了,于秦国不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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