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命人准备接旨香案,苏笙笙见内侍目光连连扫看等候听旨的苏家人,就报以一笑,“内侍大人舟车劳顿,还请堂上坐。”
“怎么王妃,像是知道奴才要来宣旨?”
“内侍大人哪里的话,这不也是一直等着圣上裁断么?”苏笙笙没有回避他的探寻。
“适逢年节,家里爆竹引燃了屋舍,不得已才借住在王府,倒是叫大人白跑了一趟。”
这话鬼才信呢?
火势才多大,至于屋中连点散碎银子都搜不出来了么?
还有,这苏老太爷最是嗜书,偌大个书房,就剩下几本孩童读物?
打量他眼瞎看不见吗?
“奴才干的就是这差使,哪能真白跑呢?王妃可莫要为难奴才,让奴才不好交差。”
苏笙笙脸上微僵,“大人此言何意?”
那人不再虚以逶迤,面色一沉,“苏家听宣……”
尽管做足了准备,但苏家一众,还是不由得周身一震。
在内侍大人的高声唱和下,苏家霎时跪了一地。
恒哥小小的身子,在地上跪的笔直。
苏笙笙眼里闪过一抹心疼,暗暗叹气。
“……钦此。”
与谢玄所言一般无二的旨意,由内侍宣读,却仍让苏家一众脸上凛凛。
内侍宣完旨,声色不动,“苏老太爷领旨谢恩吧。”
苏之渊苍老的面容上,一片萧索,躬身双手举过头顶。
“苏之渊领旨谢恩。”
毕竟有玄冥王在场,又是王妃娘家人,少不得给几分颜面。
内侍将手中的浮尘一甩,“那就请苏老太爷,自己将财物交出吧,也省得奴才冒犯。”
“内侍大人来得着实不巧,家里赚的那点银子,都置办了铺面和宅院,剩下些体己银子,刚请了天堑关百姓吃酒,正是亏空时。”
苏笙笙一脸意外和为难,长叹一声。
内侍轻笑,“王妃莫不是与老奴在玩笑,老奴可是途经澶州时,就听说王妃经商有道,而且沿途走来,天堑关是一路丰收啊!”
苏笙笙面色白白,“内侍大人有所不知,虽说田地都给了我做嫁妆,可是收上的粮钱,还不够还借来的贷款钱。再者说……”
她看内侍大人竖起耳朵听,就忍下笑,“这出嫁女儿的嫁妆,也不在查抄之列不是?”
内侍面色一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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