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惜的话音戛然而止,是被听筒里的忙音给打断了。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,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。
这种时候,就算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挡在前面,也照样拦不住她刨根问题。
谭惜毫不犹豫地按了回拨,一次没人接就再打第二次,终于她听到了通话开始的咔哒声,像是生怕对方会再度消失似的,用焦灼不已的嗓音问完了之前的话: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走?”
回应她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:“什么要走?”
谭惜像是被抽走了浑身上下的力气一样,险些站立不稳,她扶住身边的桌面,声音听起来抖个不停:“刚刚是你打电话给我的么?”
不可能的,虽然只是短暂的呼吸声,但她绝对没有认错,那是个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,而不是此时这个正跟她通话的,声线老迈,并且带着浓重本地方言口音的老人。
H市本地方言很有特色,不是从小会说的人根本装不出来。
老人很是疑惑谭惜的问题,但还是在电话那边回答了她:“不是我,这是店里的公用电话,刚刚跟你打电话的是个年轻小伙子,他站了好一会儿呢,难道你不认识他么?”
悔恨瞬间充斥了她的心房。
她到底为什么要挂断第一通电话?就算是周屿彻没完没了的纠缠又能怎么样?明明她可以看一眼的!
谭惜不敢去想对方当时的心情,她甚至怀疑他在第二通电话里的沉默与此有关。
“我当然认识他。”她坚定的说完这句,然后问起了另一个毫无说服力的问题,“能告诉我他今天是个什么样子的么?”
就算他不想再跟她产生交集,她也还是想知晓他的近况,至少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。
老人感到莫名其妙,可看在她话音实在悲怆的份上,还是多解释了几句。
“姑娘,这我就帮不了你了,我年纪大了,眼神不好,刚刚没走到跟前,就只能看出他是个小伙子,别的没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谭惜知道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路过的老人身上,但她还是不愿就这么松开救命稻草,用她所能做到的最好声好气的话音问,“能不能告诉我那边的详细地址,拜托了。”
“你知道安民新村吧?这边有家招牌特别老的小卖部,你从东边的大路过来就能看见。”老人说完,补了句,“我还要打电话,先挂了。”
谭惜自知耽误了他时间,说完“抱歉”就主动结束了通话,然后她抄起随身物品,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。
电梯赶巧了都停在一楼,按了按键也还是在缓缓上升。
谭惜为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,她再也不愿意耽误哪怕片刻时间,见电梯不来,直接就一路狂奔走了楼梯,哪怕在抵挡门厅时踉跄了一瞬,仍旧没有停下来休整的打算。
直到她跟过路的人撞了满怀。
谭惜除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,已经什么都听不到、看不见了,她完全依靠本能的驱使说了句“对不起”,然后又继续要往外跑。
是顾天阳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: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他又来纠缠你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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