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谭小姐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,但是我很抱歉,仅有的线索还在中断中,在过去三年里,肇事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再也没有露过面,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找到他。”
李警官说起这件事来,满心都是遗憾,他不失艰难的对谭惜说:“我也很想抓住肇事者,了结这个案子,但……对不起,谭小姐,请你再等一等,你父亲的情况还好么?”
最后这句话勾起了谭惜用尽毕生的意志力才压住的痛苦悲伤。
“他很不好,医生告诉我,现在是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。已经三年了,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,反正也尽了全力,但我只想知道,为什么以现在的科技手段,还是连一个嫌疑人都找不到?”
她说着,眼角的湿润渐渐模糊了视线,但还是抬起另一只手,咬紧牙关擦拭了泪水,继续为父亲的事做努力。
“连我都能猜到的事,你们一定也清楚吧?那根本不是交通意外,而是有目的的报复,是曾经被他抓过的毒贩为了报复他,故意制造的犯罪,所谓的肇事者不过是个幌子罢了。”
这话说出了她满腔的悲愤。
李警官沉默半晌,还是用过去三年间说的快累了的话同她做了解释。
“我和同事们确实是有怀疑对象,但办案需要讲证据,肇事者销声匿迹,没有人证物证,我们只能暂时将事件定性为意外,现在还没有结案就是在为此做努力。”
他提起肇事者的去向来,满心都是沮丧:“其实我们有理由怀疑肇事者早就已经在三年前,事故发生后的当晚偷渡出国了,又或者是直接被灭口,无论是哪一种,都会让案情陷入僵局。”
这正是他不敢主动联系谭惜的原因。
身为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察,他本应将罪犯绳之以法,让受害人和家属得到安慰,但每次面对谭惜,他带去的都是失望。
终于谭惜在又一次的的打击下崩溃了。
泪水夺眶而出,打湿了她的面容和前襟,可她没有再抬手去擦,是疲惫到连做这点小事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谭惜问了句:“如果肇事者死了,那谁来为我父亲的人生负责?他出事之前,还有很多想做的事……”
她哽咽的说不下去了。
这时候理应说几句安慰她的话,可是李警官自己都觉得言语在这样残酷的困境面前是无用的,他试着提了个相对有用的建议。
“如果肇事者真的确认死亡,你父亲能获得一笔赔偿,用作他的医药费和往后生活。你已经辛苦了三年,那笔钱至少能让你余生过得轻松一点。”
李警官虽然不清楚谭惜父亲住院的具体医疗费是多少,但他知道照顾植物人的艰辛,更何况谭惜还是个年轻女孩。
一笔钱或许帮不上大忙,可是聊胜于无。
谭惜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,为的就是给父亲等一个结果,现在希望破灭,怎么能不伤心?
她嗓音骤然变得沙哑起来。
“我不要赔偿,只要法律还我父亲一个公正,他生前坚信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难道要他直到离开,都看不到坏人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么?好人在病床上躺一辈子,坏人逍遥法外,这公平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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