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周王现在还安在呢,焉知他不会再改?而且这时下这样的旨意也有诅咒他的嫌疑,依我看此事不如先放下,等周王终老后再说。
说不定立世子的圣旨一到周王府,周王惊喜之下病一下好了呢?到时这圣旨岂不是闹了笑话?”
皇帝一想也是,于是就只下了立周王世子的圣旨。
赵元松欲言又止,脸色难看,礼部官员的脸色也很不好看,他们想两张圣旨一起下。
但见皇帝不耐烦的神色,不管是赵元松还是礼部官员都不敢再提,这件事很复杂,涉及到祖制,
从太祖皇帝至今,历四位帝王,礼部官员都曾悄咪咪的暗示过当取消殉葬之制,但在位的皇帝不是装听不懂,就是被宗人府群起攻之,往往被罢官贬职。
久而久之,也就没人敢再明着说这件事了。
难得有位亲王三番五次的提及免除殉葬,虽然只提了免除自家的,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呀。
赵元松最后只拿了一道圣旨紧急赶回开封。
知道周王坚持不了太久,怕迟则生变,赵元松把身上剩下的钱都砸了出去,请随同的礼部官员和司礼监太监一起加快速度。
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开封,但比他们速度更快的是住在开封边上的祥符郡王。
他收到周王病重昏迷的消息,立即带一个大夫赶去,直接闯到正院来。
从周王决定暂时性昏睡之后,正院就只朱子瑾和一个心腹长随伺候着,除了王妃和陶季三个,没几人知道周王昏睡的事。
没想到祥符郡王还是得到了消息。
王妃暗暗咬牙,她只要不死,此事后,她一定要把府里的下人全换了。
她急匆匆带着心腹赶往正院。
朱子瑾正满脸通红的挡在朱有爝面前。
朱有爝很愤怒,质问道:“我离开时大哥分明还好好的,怎么才一个多月他就昏睡不醒了?
你既不延请名医,也不上报朝廷,你想要干什么?”
朱子瑾挡在门前道:“这是父亲的意思……”
“别叫的这么亲密,他且不是你父亲呢,你亲生父亲是朱有爋!”朱有爝冷嘲热讽,“人常言,有其父必有其子,你父亲那样的人,谁知这是不是你们父子的计谋,为的是这劳什子爵位……”
潘筠抱着只猫和陶季玄妙站在廊下看热闹,听到此处,陶季忍不住了,啧了一声道:“这话说的好有意思,有其父必有其子,推之,先周王是庶人朱有爋之父,而祥符郡王是先周王之子,那岂不是说,祥符郡王和庶人朱有爋品德一般?”
潘筠抱着猫连连点头。
朱有爝眼睛一眯,目光阴沉的看向廊下的三人。
“放肆!”朱有爝身后的长随怒斥道:“哪里来的玩意也敢在王爷说话时插话,你们都是死的吗?将人给我拖下去!”
潘筠站直了身体,玄妙也目光冷沉,上前一步。
朱子瑾急得满头大汗:“住手!四叔,这是我们王府的贵客。”
周王府的人不动,但祥符郡王带来的人全都冲向三人。
朱有爝早看他们不顺眼了,要不是他们带回朱同锲,他大哥不会想着请立世子,朱子瑾最多是个担着嗣子名声的下人,将来他分他一些田地就可以将人打发走。
朱有爝不吭声,郡王府的人心中一定,如狼似虎的冲上去要拿人,三人同时侧身,人一扑上来就飞快抬脚,当胸一脚,将扑上来的三个人全都踹飞出去。
潘筠暗暗用力,冲向她的人飞得最远,砰的一声砸在祥符郡王脚边。
陶季和玄妙踹的人则落于院中,隔着祥符郡王好远的距离。
这一看就给人的感觉潘筠更厉害啊,尤其她还比玄妙、陶季矮那么多,只到他们脖子前。
另俩人一起低头看她。
潘筠手指轻弹衣角,抱着猫高贵冷艳的回视看向她的祥符郡王,压根不搭理俩人。
玄妙平淡的移开目光。
陶季心中很不服,愤愤不平的指着呆住的众人道:“再来!”
祥符郡王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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