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赏赐点什么,这些东西哪里是他们可以想的,那是人家皇家的私事,和这群大臣有什么关系?
“臣有本奏!”
宋濂满脸红光轰然出列,“老臣以为,燕王的封赏可从长计议,可是礼部尚书陶凯诽谤储君一事,万万不可息事宁人,如果此事不重重的办他,我大明体统何在,我大明威严何在?请陛下三思!”
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,一副要死谏的样子,百官呼啦啦的跟着跪倒,在这件事情上,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文武之争,所有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。
只剩下陶凯趴在那里瑟瑟发抖。
朱元璋长叹了一口气,“无非就是酒后失言,他那几个家人也不一定说的就是真的,你们这是何必呢?”
一旁的朱标也微微点头,满脸不忍之色。
“皇爷不可啊!”
“皇爷如不严查,老臣就一头碰死!!”
“皇爷万万不可过分仁慈!”
“老贼!你竟敢污蔑太子!老子草你+……《、#&!!”
“好了好了!!”
朱元璋有些头疼,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脑门,开口说道,“让刑部会同三司主查此事吧!”
说到这里,朱元璋面色一正,“万万不能冤枉了我大明的栋梁之材,如果谁敢屈打成招,可别怪咱不讲情面!”
群臣躬身应是,特别是刑部尚书,已经开始摩拳擦掌。
其实这就是帝王的阴谋和阳谋,有些时候皇帝拔刀子要砍,却不是要杀他,明眼人都要拼命的拦着,那样才能合了皇帝的心意,但是有些时候,皇帝三令五申不能杀的人,或者是万万不能冤枉的人,才是真心实意的想杀他,从古至今,伴君如伴虎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!
而是确实如此!一个人演戏没什么,怕的就是一群人心甘情愿的在一起演戏,只为了弄死同一个人,或者只为了弄死一小撮人,那么这些人就不是演戏,这些人就是真情流露,这些人就是为国为民。
甚至连丹青之上都会写,“君父容臣,唯恐冤屈,三缄其口,而臣却逆君!当真大逆不道!”
陶凯依然站在那里,但已经心如死灰,脸庞之上都挂着浓重的死气,万念俱灰,可能说的就是他吧,他后悔,实在是后悔,不应该多喝那几杯酒,实在后悔,不应该信口开河!
御门听政,还是那个御门听政,从来都没有变过,皇权之下,一切都要瑟瑟发抖!
简单的说了一些事情,一声高昂的退朝二字,享受了文武百官的耳朵,几个刑部的官吏,已经在小门后面等待多时,客气的来到了陶凯身旁,“陶大人,您请吧,我们刑部大堂那里沏了上好的清茶,正准备伺候您老人家呢……”
而此时的刑部尚书从他身边经过,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直接拂袖而去,留下两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堂官,在这里笑眯眯的看着陶凯。
世态炎凉也就是如此吧,昨天还平起平坐,今天就是阶下之囚,后天就有可能是刀下之鬼,当真是奇妙无比。
而此时的父子二人,也早已去了坤宁宫,一路溜溜哒哒,有说有笑,父慈子孝,当真不是说说而已……
朱元璋背着手,好像一个耕地归家的老农一般。
“标儿,昨天漠北军报,大军就要凯旋了,你替咱出城迎接一下,这次老四养好了伤,就让他就藩吧,他也学会点本事了……”
朱标微微一笑,“爹说的在理,老四也不小了,这就藩的地方,爹有何打算?”
朱元璋停下脚步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细小的毛笔,拔下上面的笔帽,兴高采烈的说,“来来来,咱们父子二人把这个地方都写在手掌心,看看能不能一样。”
朱标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只同样的毛笔,在左手掌上奋笔疾书。
不到片刻的功夫,父子二人摊开手掌,上面凛然写着相同的文字,“北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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