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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做噩梦了吗?”
荆平野:”……嗯。“
应逐星:“梦见关于我的了?”
荆平野:“……嗯。”
“吓到了吗?”应逐星声音轻轻的,“没事,梦都是假的,宝贝。”
荆平野心脏传来酸软的感觉,他忍不住一股脑将自己的梦全都说出来,应逐星全都听完,安静了会儿,才说:“我要是和你说没问题,估计你也不信……这样吧,我前几天做了几项检查,我给你说说结果,好吗?”
荆平野“嗯”了声。
“血常规检查里,血红蛋白和红细胞都在正常范围,白细胞也正常,没有感染和炎症。头部CT检查也显示血肿边界清晰,是2cmx3cmx2cm,没有明显水肿和压迫……”
应逐星一项项念着,其中有听得懂的,有不明白的,也都一一解释。荆平野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抚平。
最后应逐星轻声说:“你看,一切都良好。我不敢和你打保票,但如果幸运的话,通过手术是可以复明的。你相信我吗?”
荆平野:“相信。”
他突然说:“你也不要怕失败。如果——我是说如果,真的失败了,我也在呢,我会是你的眼睛。你看不到的天气,读不到的书,我都会讲给你听。”
应逐星安静了会儿,才笑着“嗯”了声,说:“好。”
手术前后几天是滨城的八校联考,进行市内排名,因而尤为重要,荆平野无法前往,因而只有夏蕾自己去。
荆平野:“妈,有什么消息你一定及时和我说!”
“我还能瞒着不说吗?”夏蕾说,“我再不说,你就要把黑豆的毛薅秃了。”前两天大休,她偶然看见荆平野正在揉黑豆的脑袋,走近一听,荆平野正在念叨:“应逐星,你能不能争气点。应逐星,你一定要成功……”
夏蕾忧心忡忡,疑心自己的儿子已经神智不清了。
荆平野:“……我那是随口乱说!”
再三叮嘱后,10月12日,夏蕾乘坐上前往北京的高铁。
当晚,荆平野的手机收到一条妈妈发来的视频。应逐星正坐在病床边,穿着蓝白条纹的长袖长裤,头发已经完全剃干净了,比之前的还秃,夏蕾叫了他一声,应逐星闻声侧头,一个眉目清朗的小和尚。
夏蕾:“我给平野拍个视频,你比个‘耶’来看看。”
应逐星极速扭过头,手忙脚乱的,最后慌不择路地找了件外套蒙在自己的光头上,闷声:“阿姨,别拍了……”
视频到此为止,荆平野连续看了好几遍,第四遍才不笑。
10月13号,进行最后的术前检查。
10月14号,下午3点,应逐星开始手术。
荆平野清楚记得那一天的天气。
是阴天,天空积攒着絮状流云,黑板上写着势能公式,老师反复说着必考知识点。荆平野低头盯着书本上的铅字,忽然想,如果可以,他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这场手术的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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