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姐话音才落,就见司先生风风火火地出门了。
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。
“不准通风报信。”
黄姐长叹了一声气,只能在心里愿戚先生自求多福了。
悠然居是山庄的一处客房,跟司瑜住的地方隔着一个东湖。
戚闻是会挑位置的,知道待在那儿跟司瑜绝对碰不着。
司瑜出门后拦下了辆巡逻车。
他拉开车门径直坐进了后座:“去悠然居。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巡逻的保安队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见来人是司瑜,看表情像是去杀人的,便知大事不妙,火速改变了巡逻路线。只求神仙打架,别让小鬼遭殃。
司瑜坐在巡逻车里行进,司机仗着熟门熟路,夜间又没车,把巡逻车开出了赛车的感觉,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快。
他迫不及待地要赶到悠然居,看看那个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,自己却悄悄躲起来的混账过得是有多畅快。
在这寒气逼人的严冬里,戚闻胆敢让他独自睡在冰冷的被窝,让他亲自动手沐浴,用餐。
简直放肆。
在一声声无声的咒骂当中,司瑜抵达了悠然居门口,庭院外还残留着咖啡豆的香气。
司瑜走路的脚步一直很轻,鬼魅似地靠近,视线谨慎地往里探查。悠然居的院子里头很空旷,冲过咖啡的法压壶和滤杯还摊在桌上,戚闻正站在水池边,寒冬腊月用冷水仔细地清洗用具,却丝毫不会冷。
司瑜知道那双手有多炽热。
戚闻做事永远井井有条,粗中有细,这曾是司瑜最欣赏他的地方。只是偶尔也难免有疏忽,否则他也不会有机会找到这儿来。
戚闻放好洁具,打算进屋,一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人,双手闲适地抱臂,月光下乌黑的长发散发着温润盈盈的光泽,唯有那双眼睛里的眼神——
仿佛有杀气。
戚闻停下手中一切事情,确实有点措手不及,站在原地佯装镇定地问:“司先生怎么过来了?”
司瑜踱步走进一片死寂的院子里,一步一声,再轻的步子此刻也格外明显。
他略微一抬眼,不答反问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刚刚。”
司瑜又走近几步,跟戚闻隔着一张石台面对面:“今天怎么有空来?”
短短几秒钟,戚闻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,想好的措辞在心里流转几轮,最后选择如实坦白。
“每晚都在。”他自觉补充道,“白天去了A市,晚上就回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为什么每晚都要回来,回来却又藏在这里不露面?
戚闻也想过这个问题,但答案确实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,千言万语化作简单粗暴的一句:“司先生不是不愿意见我?”
这句答案称得上四两拨千斤,无可辩驳。
司瑜表示赞同地点点头:“确实,赶紧滚。”
说完,他转身要走,身后那人终于站不住了,面上的冷静和矜持碎了一地。
“但司先生来找我了。”戚闻从后面拉住司瑜,见他没挣扎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拥进怀里,高大的身躯将司瑜完全裹住,轻声道,“我就当司先生愿意见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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