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溪话还未说完,靳南书就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笑声,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史无前例,非常可笑的笑话。他甚至都笑出了眼泪,歪倒在了花卿瑢身上,而后被一把掀开。
众人像是看疯子的一样的瞅着他,就连花溪也是一脸尴尬,不明白这靳南书究竟发什么疯。
等靳南书笑够了,他才拍着桌子停了下来,整张脸都笑红了。他抹了把脸把眼角的眼泪擦去,这才道:“花溪,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?你认为本官要查一个人,还需要你的帮助么?你觉得你的本事比本官的大么?”
花溪一愣,终于看到了靳南书身上那醒目的红色官服。官服她是见过的,花继祖和陆知府的那一身都没有靳南书的这般威风。
是啊,大麒的官呢,比知府还大的官呢,又怎么会查不到一个平民百姓的下落呢,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可笑。而花溪觉得自己更可笑,居然还想以这个作为筹码要挟他们,花卿颜是什么人?在座的又是什么人?自己连他们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。
花溪颓然跌坐在地上,愣了几秒之后又自顾自的爬起来,话也不说径自往外走。不过整个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,那步履踉跄得像是随时都要跌倒。
看着花溪的背影,花卿颜突然觉得悲凉。花溪虽然讨厌,但却从未真正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,无非就是视而不见和冷嘲热讽罢了。以前那般高傲的花溪,如今却被老花家和柳家,被亲情和爱情摧残成了这般模样,情之一字,果然是害人不浅。
花卿颜叹了口气问:“咱们大麒可有这种对付逼良为娼之人的律法?”
“怎么你想帮她?”花卿瑢挑眉问。
花卿颜来靠山村之后的动向都在他这个做哥哥的掌握之中,自然也知道这花溪是个什么样的人,花溪不过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一些,但并未对花卿颜做过太过分的事情。他想,花卿颜想帮一帮也是无可厚非的。
“有倒是有,不过这其中却是牵扯了太多的利益,所以各地方的知府衙门都不太好官,遇到这种事碰上了抓一抓,没碰上就睁只眼闭只眼的,就当没发生过。当然,这种人牙子抓了也很快就会被放出来。这都已经成了铁律,这些人牙子身后的人哪里是地方知府能得罪了。”
花卿瑢的话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默认。花卿颜想了想,前世的时候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确实是这么演的,青楼人多眼杂,是获取消息的好地方,所以几乎有一点心思的势力都会建立属于自己的青楼。而且青楼绝对是暴利,是敛财的好地方。
花卿颜想也不知道大麒有没有一位连皇帝都敢审的包大人,来管一管这些为虎作伥残害姑娘的人牙子。
“不过你若想帮她也不是不可以,但先要想清楚究竟如何帮?”花耀宗拍了拍花卿颜的头,觉得自家闺女就是好,这心肠可是随着他夫人,“想把那人牙子抓起来那是不可能的,我们自身的麻烦够多了,不能再揽一个在身上。”
“我明白的爹爹。”花卿颜想了想道,“既然不能治本,那就只能帮着花溪逃走了。”说着花卿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“老花家收了人牙子三千两,但却没有把人交出去,那人牙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,那么老花家定要把银子还回去。可这样以来,赌坊那边就无法交代了。”
众人随着花卿颜的话想象一番,着实是想到了老花家将要面临的悲惨局面,都忍不住笑出声来。靳南书更是朝着花卿颜竖起了大拇指:“高,这一招叫釜底抽薪!如此以来,这老花家此生可是再无翻身之日了。卿颜我发现你跟云书墨越发的像了,都是这般的阴险狡诈!”
阴险狡诈的花卿颜:“……”
靳南书也似乎觉得这么形容容易引人误会,又道,“当然,我是在夸奖你啊,不是在骂你。”
花卿颜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,心里倒是想着自己真的如同靳南书说的,与那个人越来越像了么?都说在一起久了的人会越来越像,而且夫妻之间也会越来越有夫妻相。花卿颜想着竟是有些期待。
这边花溪并不知道花卿颜最终还是决定了要帮自己,她浑浑噩噩的出了花家,竟是漫无目的走到了河边。今年的雨水还挺多,小河水也涨得快,花溪站在河边觉得自己伸出脚就能碰触到水面,若是掉下去的话,一定也能没过她的头。
或许,就这样跳下去一百了百,也是一种过法,反正她都已经这样了,总比卖去青楼出卖身体的好。
河面清楚的倒映出花溪的影子,额头上磕出来的伤实在是狰狞,配着这满脸的血,花溪想自己这算不算破相了?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,心想破相也挺好的,或许这样就不会被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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