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盈笑道:“他们楚国老贵族是这样的。楚国脱胎于宗室的屈、景、昭是第一梯队的贵族;项家在第二梯队的贵族中是领头羊的地位。短短十几年而已,项氏身上老贵族的气息还浓着呢。”
萧壮壮冷声道:“
一盆粪水泼过去,看他们身上什么气息浓。”
刘盈嬉笑:“粪水要用来积肥,很珍贵。冬天的一盆冰水就行了。”
沛丰孩童的一把手二把手坐在树上嘀嘀咕咕恶毒的话。
为了塑造沛丰街道混乱的景象,他们把以前没收为小弟的二代们也统统收服。
一群孩童训练有素,演技超群,看得他们的父母都眼睛直抽筋。
许多父母以为,年幼的孩童都是懵懂无知又纯真的。
现在在街道上扮演顽童的孩童们颠覆了他们的认知。
原来孩童也会演戏,也会撒谎?
“那不是理所当然吗?”刘邦又听到了一个下属抱怨,十分无语,“刘盈那竖子嘴里就难得一句真话。”
周勃向刘邦哭:“那不是因为盈儿像你吗?”
刘邦气乐了:“成,盈儿是像我,那你家老大不是像你?怎么,你还是正人君子了?”
周勃哭不下去,跺着脚离开。
刘邦转头对身旁的人道:“同样的姓氏,周勃要是能学到你半点正直就好了。”
周昌瞥了刘邦一眼:“沛、沛公,上、上行下效,沛公当、以、以身作则!”
刘邦掏耳朵:“你吃吃哎哎地说什么?听不清。”
周昌板着脸,撇头看窗外。
刘邦大笑:“怎么?生气了?你面对我都会生气,面对盈儿怎么办?”
周昌咬牙切齿:“绕着走!”
这三个字他没有吃吃哎哎。显然,他已经被刘盈欺负过。
刘邦再次大笑。
虽然他也被刘盈创得不轻,但见竖子去欺负其他人,他就开心了。
好兄弟们就要有苦同担嘛。
笑够之后,刘邦问周昌:“你见那项梁派来的使臣如何?”
周昌扭头:“我哎哎不能言。”
刘邦捧腹,笑得腹痛。
虽然周昌别扭了一句,还是回答了刘邦。
观项梁的使臣,眼高于顶,愚蠢短视。如果这是项家人的常态,那么项梁再强大,也令人不屑。
刘邦笑着叹气:“他们看不上庶民,连我们和兵卒一起种地都觉得有辱身份。我们不屑他们,他们也不屑我们。道不同,不相为谋啊。”
周昌点头。
周昌是泗水卒吏,虽然勉强算得上秦吏,但也是自己耕田的黔首。
他在农忙时回家耕种,也会吃吃哎哎和邻里打招呼,不会看不起其他耕地的农人。
刘邦的麾下,哪怕是雍齿、王陵这样的地方豪强,也都会下地的。
只有曹参得家境更好,可以不下地。但与刘邦混熟之后,曹参就算不种自家的地,有时候也会去刘邦和萧何地里帮忙,种地的经验同样丰富。
但项家人哪怕逃难都是其他郡守的座上宾,肯定是从未种过地的。
刘邦想起项籍,唏嘘道:“项梁曾抱怨,他侄子项籍天赋异禀,心气极傲。他教项籍读书项籍不肯,教项籍习武项籍不屑,教项籍兵法项籍也觉得不过如此。能对所学挑挑拣拣不屑一顾,这才是什么都不缺的真正的贵族啊。”
周昌保持着撇头不看刘邦的姿势。
他的视线投向窗外,正好刘盈领着萧壮壮一众小弟路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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