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烬霜也不着急,只是捂着胸口,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。
那身影便动了。
外室,砚诀从茶桌上倒了杯七分满的茶水,仍旧是隔着帷幔,手腕一转。
那茶盏便穿过帷幔,轻巧地落在了江烬霜床头的桌案上。
滴水未洒。
还是不说话。
江烬霜虚弱地笑笑,叹了口气。
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,撑着身子坐起来,拿起手边的茶水,抿了几口润润喉咙。
重新将茶杯放下。
江烬霜看着帷幔下岿然不动的人影,放柔了语气:“外面只是传得邪乎,我其实没有受多重的伤。”
看着自己胸口上沁出血迹的包扎,江烬霜有点心虚。
帷幔前的人影未动,仍是抱剑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。
江烬霜有些尴尬,只好换个话头:“司宁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好了吗?”
人影还是不说话。
江烬霜有些无奈,她叹了口气,轻柔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:“砚诀……”
终于,他闷声回应:“好了。”
惜字如金。
江烬霜摇头笑了笑,嘴唇泛白:“好啦,你瞧我这不是没事吗?”
“这只是我的计划而已,我有分寸的。”
“你可以假装受伤。”帷幔外的人影冷声。
江烬霜耐心道:“想要知道我消息的人太多了,你今日也瞧见了,宫里的太医一波接着一波。”
“说是陛下和太后得知此事,要太医前来医治,实际上也是存了要打探虚实的心思的。”
江烬霜当然可以假装受伤,只不过那样一来,陛下和太后一定会起疑。
既然是要布局,那便狠心一些。
没什么要紧的。
砚诀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,也不懂皇室中的暗流涌动,尔虞我诈。
他只是冷声道:“你流了很多血。”
比那一次,她捡到他时流得还要多。
江烬霜只是无所谓地笑笑:“不疼的,我都习惯了。”
这句话说完,寝殿内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。
江烬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便又笑了笑:“我刚刚听外面有动静,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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