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什么歉?你把他们带走,我才是谢天谢地了。”牧东扫了一眼怀戈,而后不动声色皱了皱眉。
上次生病进医院,距离现在过去两天了,病还没好?这混蛋比那天见他的时候憔悴多了,脸色也惨白惨白,身体弱不禁风,该不会这段时间被怀家人虐待了吧?
不用怀戈吩咐,保镖已经把怀符和秦娇都抓回车上了。他再次道歉:“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了,今天的事真的十分抱歉。”
“他们做的事,和你没关系,道什么歉?”牧东疑惑地说:“难道做父母的比当孩子的还不懂事,需要孩子帮忙收拾烂摊子,还要孩子道歉?”
怀戈不敢看怀童,怀童倒是大大方方把他扫了一遍,眼神依旧漠然。他摸了摸小乌,毫不留情地说:“一年了,你们这点倒是一点没变。”
往常怀符和秦娇惹出的事情,多数是他和怀戈共同解决。只不过现在,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只剩下怀戈。
怀戈心里不是滋味,和牧东交流的语气都顿了顿,视线始终不敢往怀童那边挪半分。
怀符和秦娇脸色白了又白。
在出发见怀童之前,他们想过,怀童或许会高兴地和他们相认,会抱着他们大哭,会和他们诉说这一年来受的苦。总之,画面一定是温馨、温暖的。
设想了如此之多,他们唯独没有想过,怀童会用这种眼光和语气看他们,陌生、嫌恶、厌恶……仿佛他们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。
秦娇心里无比难过。她记忆中的怀童乖巧听话,会认真对待她的一切,也会认真陪伴她。这是她在怀戈那里体会不到的温暖。
耳边不断响起怀童喊她妈妈的声音,秦娇再度抬头看向怀童,看到那冷硬,陌生的侧脸,她才明白,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她的乖儿子。
怀童是真的变了,又或许没有变。
是她先前做得太过分,也是她不好,被唐白蒙蔽了双眼,一味地相信唐白,从不给怀童解释的机会,也从没有体谅过怀童。
明明怀童之前主动理解、体谅了她这么多次。
秦娇用手帕遮住脸,痛苦地抽泣。
怀童的态度也让怀符心情从天堂落入地狱。他从没想过他一向乖巧的小儿子会像他的大儿子一样,对他恶语相向。
他的教育又失败了吗?
不,也许是他让怀童变成这样。一年来发生了太多,他当年对怀童的言语,比怀童现在还要难听,并且一味地维护唐白,嘴上说的和行动上做的完全不一样。
怀符羞愧又愧疚。
保镖把怀符和秦娇带上车,牢牢看守。
怀戈还是不敢看怀童,他和牧东说了两句客套话,就和助理匆匆带着怀符和秦娇离开。
以怀戈黑色车辆为首的两辆车离开了,牧东这才啧啧说道:“他怎么不敢看你?”
从出现到离开,怀戈的眼神就没往怀童身上放过。
怀戈那辆车的车牌号还是他为他选的XH0516。这么久都没换,真是奇迹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怀童收回视线,圈着小乌安抚,“总归和我没关系了。”
是啊,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?
牧东爽朗大笑,笑得小乌都愣了,他仍在笑,舌尖舔了舔上颚,神清气爽地说:“走,送你回去。”
暴打渣渣的感觉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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