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不懂分寸时,便是这样,对着怀童流涎水。
懂了分寸的现在也不会克制,咕噜咕噜,满足地看着猎物沾满他的气息。
他似乎是不会知足的孩童,笨拙幼稚地用自己的方式占有。
怀童感觉自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,体表都是粘液。
他许久没有这么失控过,不禁有些气急败坏:“路知雪,你冷静一点!”
但路知雪只能听到尖锐而短促的一道嗡声。他的助听器在动作间被撞掉,他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他确定怀童说话了,但他听不到声音。
他有点呆地抬头,绯色的脸茫然,眼神迷茫得像个小孩。
怀童发现了,他脸色难看地看向孤零零躺在座椅之间的助听器。
他又回到了寂静的沉默的世界,听不到怀童的声音。
路知雪颤着瞳孔,急切地想用方法证明眼前人的存在。
他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。
“哥、哥、童童……”
-
半小时后,怀童的出租屋。
牧东脸色奇怪,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屋内另一个抱手,一问三不知满脸写着“关我屁事”一脸拽样的人。
牧东喝口水压了压火气,他默念,孩子还小,孩子还小,还能改,还能改。
“你……”
听到声音,二十一岁的大孩子怀童摸摸黑蛇,那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毫无悔改之意。
肩上的小乌也一模一样的表情,豆豆眼不屑。
牧东气得在原地踱步,然后他忍不住指着床上的人,想大声怒斥,又怕吵醒那人。最后只能压低声音:“你到底去干嘛了!!”
他又对黑蛇说:“你学他干嘛!!不准学!”
模样活像个操心的大家长。
怀童不为所动,冷酷:“你应该问问他对我干了什么。”
小乌也附和冷酷地嘶嘶两声。
牧东:……气死他了!真是有什么样的蛇就有什么样的主人!
小乌无视他“你被带坏了”的眼神,尾巴尖尖从怀童口袋里圈出一颗糖,举到怀童面前。
一人一蛇,配合默契。
牧东眼神一言难尽,他看向卧室。
床上,一个白发、鼻尖通红,眼角挂着泪,哭得脸色苍白-精致的少年紧紧揪住一件外套,没有安全感地低头,深深地埋进外套里,似乎要把那外套的味道刻入骨髓,嘴里还不停呢喃怀童的名字。
人都这样了,能对你做什么啊?!
突然,牧东想到什么,他有些崩溃地大喊:
“你别告诉我,你背着我接的私活就是贩-卖人口?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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