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李翠平和陈雅芊展开网络争斗事件之后,柏安民对她们两人都不知不觉地疏远了。上帝都说了,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,肋骨是离不开男人这个主体的。李翠平很着急,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修补与柏安民的关系,通过廉政书画展上的竞拍活动,特别是她成功平息姚疯子的恶评,为柏安民挽回了面子。领导的面子比黄金还重要,她终于重新赢得了柏安民的好感与信任。陈雅芊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,至今还晾在一边。可是,舒心的日子还没有过三天,李翠平又有了新的烦恼,这个烦恼就是韦芳芳带来的。
女人的对手永远还是女人,这话说的一点不假。《陶渊明与翟素颜》剧组一百多号人在花都大酒店连续吃住三个月,按理说,作为总经理的李翠平应该高兴才是,这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。可是,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
女人天生都有一颗妒忌心,她现在妒忌的对象就是韦芳芳。在柏安民的亲自过问下,市里花了两千多万元,为这个狐狸精拍一部电视剧,在上次市里召开的筹拍会议上,李翠平还“自愿赞助”了五十万元,这让她的心情如何平静?她韦芳芳当初不过是一个打针拿药的小护士,现在成了时尚范儿,满身名牌,珠光宝气,讲话嗲声嗲气,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。看着她每天和导演张一坤进进出出,李翠平就气不打一处来,韦芳芳那个黏糊劲儿,比橡皮糖还要腻,真让人恶心。
李翠平当然知道柏安民和韦芳芳的关系。一个虚荣的女人,如果没有权力或者金钱的滋润,怎么着也神气不起来。解铃还需系铃人,当然还要从柏安民那儿寻找突破口,她已经找到对付韦芳芳的办法了。
晚上,柏安民陪客人在花都吃饭。吃完饭后,他没有走,悄悄来到了李翠平的住处,在她这里过了夜。第二天早晨,柏安民起床的时候,李翠平正在镜子前化妆。她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柏安民说:“你的那位电视明星有点不听话。”
柏安民一惊,问道:“你说的是谁?”
李翠平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你还和我装糊涂,还能有谁,韦芳芳呀!”
柏安民挠挠头发,装着若有所悟地说:“哦,你说的是她啊,还以为你说谁呢,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啊,你别误会。她怎么不听话了?电视剧不是一直在拍吗,进展很快。”
李翠平说:“我指的不是那个。本来呢这事我也不想说,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可是不说吧,我心里又憋得慌。我总要顾及领导您的面子,任何人做了有损您面子的事,我李翠平都要管。”
柏安民“嗯”了一声,对李翠平的话表示赞许,又问道,“别拐弯抹角了,有什么事直接说吧。”
李翠平这才转过了身子,望着柏安民说:“她和导演潜规则了!”声音不大,语气却很重。
柏安民点了一支烟,脸黑得有点吓人,眼睛呆呆地望着墙,烟火都烧到手指了,他才将烟头扔了,问道: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?说这样的话要有真凭实据,不能冤枉人家。”
“谁敢在领导面前说假话,酒店里的服务员都在咬舌头了,要不是我及时压着,外面都不知传成什么样了。这儿有一张光盘,是酒店里的监控录像,不信你自己看看。”说着,李翠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碟子。
柏安民说:“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”
李翠平说:“据我了解,在电视剧开拍之初,张一坤导演并不看好韦芳芳出演女一号。也难怪,毕竟她没有任何表演基础,而且是演一个古代女子,不是说入戏就能入戏的。张一坤打算建议市里换人,而且,他推荐的人选竟然是扮演婢女的余媛媛。你想啊,要是婢女成了女一号,女一号成了婢女,那不是成了笑话吗,叫韦芳芳的面子往哪里搁?后来,韦芳芳不仅顺利出演了女一号,而且张一坤在公开场合好几次对她大加赞赏,说她有表演天赋。为什么张一坤的态度转变这么大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这里面肯定是有名堂的。”
柏安民说:“哦,好,我知道了。”临走的时候,他拿起那张光盘,放到皮包里。
柏安民离开后,李翠平心情大好,像是捡着了一个宝贝,又唱又笑的,把服务员杨琴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盗亦有道,做情人也有做情人的规矩,竟然拿着领导的钱,吃着碗里,望着锅里,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这让领导的面子往哪里放。李翠平明显看出来了,柏安民是很在乎韦芳芳的,别看他表面上装作神色平静,肯定早就气炸了肺,她韦芳芳马上就有好果子吃了。
柏安民到了办公室后,打开笔记本,把那张光盘放了进去,里面的画面不堪入目,就像放黄片一样。柏安民将光盘关了,可过了一会儿,又忍不住打开来再次看看。光盘中,韦芳芳先是穿上了护士服,后又穿上了连体丝袜情趣内衣。柏安民在心里骂道:妈的,不愧是导演,做这种事都搞得有情节有看头。这个张一坤,真是个不简单的腕儿,竟然敢在他柏安民的头上动土,看上去道貌岸然,骨子里却像小日本男人一样下流。
柏安民恨不得立即叫几个人,将张一坤狠狠地揍一顿。可是转念一想,目前还不能找张一坤的麻烦,要是人家拍拍屁股走路,电视剧拍不成,留下个半拉子东西,那两千万不就打了水漂吗?重要的是,人家张一坤怎么知道韦芳芳是你柏安民的红颜呢?要是知道,就是借他一个胆子谅他也不敢这么做。还有,韦芳芳担心自己的主角地位受到动摇,说不定这件事还是她主动的。当初柏安民住院和她初次相识时,她就有主动巴结柏安民的意思。冤有头,债有主,要怪就只能怪韦芳芳不争气,管不住自己,裤带太松。
柏安民被戴了绿帽子,心情不好,不用说,这一天来找他办事的人,都触了霉头。下午的时候,柏安民就给韦芳芳发了一条信息,说晚上要到她那儿去。
好不容易挨到晚上,柏安民气呼呼地进了韦芳芳的别墅。韦芳芳还像没事儿一般,热情地上来拥抱,柏安民让过了,韦芳芳扑了个空。坐下后,柏安民黑着脸问道:“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”
韦芳芳还想竭力隐瞒,赔着笑脸说:“没有,我对领导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的。”
看样子这个女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柏安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光盘,丢在了桌上。韦芳芳预知大事不好,拿光盘的手有点微微发抖。她将光盘往电脑光驱里一放,一看画面,马上就明白,自己被人暗算了。
还能有什么办法呢,韦芳芳浑身发凉,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里。眼泪是女人的武器,哭吧,也许哭还能赢得他的同情。韦芳芳趴在桌上哭开了,梨花带雨,伤心欲绝,把柏安民都哭烦了。待韦芳芳哭够了,他说:“好了。”站起身来,就要走。
韦芳芳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,说:“那个张一坤导演是个畜生,他对我垂涎三尺,第一天就要和我上床,我严词拒绝了他。可是,他马上给我来阴毒的,不让我演女一号,让我演一个小丫鬟,你说这不是坑人吗,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办法?电视剧的事都运作大半年了,叫我怎么向社会上交代?你是大领导,人家都敬你怕你,不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在社会上生存是多么艰难。呜呜呜……”
韦芳芳说得有理,不像是编的。看着她伤心的样子,想想她平时的好处,柏安民有点心软了。按说自己这一大把年纪,完全可以做她的父亲了,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对自己从一而终呢?况且,她将来也还是要嫁人的,难道一辈子跟着他这个老头子不成。得饶人处且饶人吧,想到这里,柏安民说:“不要哭了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韦芳芳表态说:“从今往后,我坚决和他断绝关系,只保持工作上的合作。”
柏安民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,显然有点余怒未消。他拒绝了韦芳芳的挽留,坚持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
柏安民走后,韦芳芳陷入了沉思,这一回脸算是丢大了,要想和柏安民再回到从前那样亲密,恐怕已没有多大可能。想来男人真是自私的东西,哪怕自己有一百个女人,还巴不得这一百个女人都对他忠贞不二。想想自己平时待人处事也算小心谨慎,不过是自得其乐地做着明星梦罢了,从没有招谁惹谁。就是这样,还是有人要和自己过不去,她到底是谁呢?再联系到那张光盘,答案不言自明,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翠平。除了她,还有谁能在花都的酒店客房里安装摄影机偷拍?
回想起李翠平每次看自己的眼神,韦芳芳就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。李翠平每次看她的时候,用眼角飞快地一扫,快得眼光也许还没有挨着她的身子,马上就移开了。那种轻蔑,是从骨子里瞧不起你。
韦芳芳还要进一步证实一下。这两个月来,她和花都的服务员杨琴处得很好,非常聊得来,两人还经常一道上街购物,韦芳芳想试试能否从她那儿打听到什么情况。
韦芳芳在花都大酒店有一个固定的房间,那是供她休息用的,她晚上一般不住在那儿。第二天下午,正好没有她的戏份,她待在房间里,约杨琴过来聊天。杨琴对拍电视剧很感兴趣,一有空就缠着韦芳芳问这问那的。
韦芳芳从窗户中看见杨琴乘电梯过来了,就掩上房门,趴在桌上轻轻啜泣。杨琴一进门,果然惊问道:“韦姐,你这是怎么了,谁欺负你了吗?”
韦芳芳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叹了一口气,一句话也不说,反而哭得更厉害了。
在杨琴的一再追问下,韦芳芳才轻轻说道:“有人要陷害我。”
杨琴一惊,说:“什么,陷害你?谁这么大胆?你还不赶快去报警!”
韦芳芳一把拉住她说:“不用报警,不是要害我的性命,可是,这件事比要我的命还要严重。我俩既然是好姐妹,我也就不瞒你了,就是在这个房间里,有人装了摄影头,把我和张导在一起的场面全录下来了,往我的身上泼脏水,污蔑我的名声。你也是一个女人,你知道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名声,你说,我还有脸活下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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