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冷道:“就凭这个,你就想刺杀我?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们真以为,我会相信你们这些人是诚心归附吗?”
官迟英梗着脖子,努力的抬起头看向他,哑声道:“你,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?”
梁士德道:“你说呢?”
而不等官迟英细想,开口,他就冷笑着说道:“官家的人一直都不肯投降,甚至因为你归附了我,都不肯认你这个亲人,可这一次你去了一趟回洛仓,回来之后,突然他们就肯认你了,突然他们就归降了,还联合了好几家一起向我上贺表……你觉得,我该相信你们吗?”
官迟英面露绝望:“所以,是因为我回了官家,所以你怀疑我的?”
梁士德看了他一会儿,摇摇头:“不,从你一回来,我就怀疑你了。”
“……!?”
这一下,连官岙也有些惊讶,官迟英更是不敢置信:“我一回来你就怀疑我?为什么?”
梁士德没有说话,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手,立刻,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,官迟英抬头一看,竟然就是之前与他一道跟随陈蔡出城去回洛仓,后来又逃去萧元邃大营的徐老大,和那个年轻人!
他们俩,一个官迟英只知姓氏,另一个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。
此刻见他们走出来,官迟英愕然:“是,是你们?”
“没错,”
那年轻人冷冷道:“我早就觉得你心怀不轨,之前在萧将军的大营里,你以为可以瞒着我们去跟那个秦王妃见面,可你跟我们是住一个帐篷里的,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偷偷跑出去?”
“……”
“只是,我们不归萧元邃管,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,所以我才一直没说。但这一次回来——”
官迟英的脸色顿时煞白。
他当然知道这个年轻人一直跟自己过不去,可大事当前,他也没那么心思去顾及这样的小人物,所以根本没在意他,此刻听到他如此说,才知晓自己露了多大的破绽。
那这一次回来——
他转头看向那徐老大,而对上他的目光,徐老大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闪,似乎有点过意不去,但还是说道:“夏王传我回话,我也只是说了我看到的,和听到的。”
官迟英道:“你看到了什么?又听到了什么?”
徐老大道:“我们这一趟回来,宇文呈没有包围洛阳城,大家都很高兴,可只有你——你说他是草包,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”
官迟英的心都沉了下去。
是了,他的确是在回洛阳的时候,这么说了一句,因为宇文呈对洛阳久攻不下,甚至之前漏放了陈蔡他们一行人之后,仍然没有完成对洛阳的包围圈,相比起能在虎牢关用几千人马对峙萧元邃十万大军的秦王,这个齐王的的确确是个草包。
却没想到,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有了这两个人的供词,梁士德就完全可以怀疑上自己,加上官家一反常态的接纳了自己,又向他上贺表,只怕他早就笃定了他们这群人是有问题了,今天这场祭祀也是等着他们露出形迹。
现在……
两个人的脑袋都被人恶狠狠的按在地上,即便清俊整肃如官岙,此刻也显得狼狈不堪,更不要说其他几个人,此刻全都成了砧板上的肉,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。
梁士德又抛了抛手中的短刀,然后用力的朝着官岙向下一插——
“啊!”
官迟英吓得低呼了一声,心跳都快要停止了,而那锋利的刀却擦着官岙的鼻梁深深的扎进了他眼前的土地里。梁士德冷笑道:“你们想要阻止本王?就凭你们也配?今天本王特地没有制备猪牛羊三样牺牲,就是要用你们这些的血来祭祀天地,来让上天和跟你们抱着一样心思的反贼都知道,我才是受命于天,谁都不要想阻止我!”
说完,他用力的一挥手:“押上去,祭祀天地!”
那些侍卫立刻七手八脚的将官岙和官迟英,还有其他几家的官员全都押上了祭坛,众人这才看清,祭台上不仅放着几尊清酒,甚至还放了一把雪亮的钢刀,刀锋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光,似乎在等待着饮血。
几个人被反绑着双手,跪在了祭台前。
与此同时,鼓乐又一次响起,这一次,比之前更加的洪亮隆重,声音在广袤的荒原上传开去,仿佛直达九霄。不仅城楼上的士兵们随着岁月高声唱和,连城中那些被赶出来的老百姓也都被这一幕所震惊,全都围绕着祭台跪倒在地。
梁士德终于踏上了这座祭台,他进香叩拜,举起第一尊清酒,敬天之后,洒进了青铜鼎炉里。
只听“滋”的一声,酒水顿时化作一阵热气,蒸腾而起。
魏玉立刻大声道:“献——!”
话音刚落,一个刀斧手走上前来,举起那把沉重的钢刀,对着官岙的脖子就砍了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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