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不宜也不在乎伤不伤身体了,扑通一声跳进了寒潭里。
仿佛一块儿烧红炽热的铁,被凉水一浇,刷拉一声,白烟儿都冒了出来。
江不宜从寒潭里浮了出来,上半身趴在岸边,他睫毛发丝上凝出了雪白的冰渣,冰凉刺骨的寒潭水,一下子击退了汹涌的热潮,此刻竟如温泉般舒适。
江不宜抹了一把脸,长舒了口气,紧绷发烫的肩颈这才稍稍松懈下来,脑袋没了支撑般,歪在了胳膊上:“真是操了……”
他想着多泡一会儿驱驱残余的邪火,结果半眯上眼睛,眼前又浮现出常少祖冲他微微笑的脸。
他微偏着头,细白又脆弱的脖颈拉长,薄薄的肌肤之下青色的血管鼓动,兰花香中夹着淡淡的温热的鲜血的香气,银白月光打在他的侧脸,嘴角的小窝好似盛了美酒般醉人……江不宜舔了舔嘴角,又口干舌燥起来。
他往下沉了沉身子,让水没过了他的肩膀。
常少祖头一次对他这样笑。
妖兽情潮期都来得汹涌暴躁,宣泄之时,要求伴侣将全副的身心都放在它身上,伴侣有稍微的反抗就能激起他们极强的控制欲。哪怕只是闭上眼睛,它们感到被忽视,也会用手扒开,因此与粗鲁暴戾总分不开家。
很显然,黑水沟时,常少祖是个极不合格的“伴侣”。每次缠绵都如同打架一般,还极其卑鄙地直冲他下三路去,恨不得给他把家伙瘸断。总要江不宜疼得受不了,叼住他的脖子,尖利的獠牙抵上他的血管,他才咬着牙颤抖着松开手。
江不宜伏在他身上喘息时,他那双霜雪般的浅眸中,恨意浓烈地几乎要化作刀刃将他刺得千疮百孔。
这一度让情潮中的江不宜十分缺乏安全感,每次折腾得常少祖没力气了,他总会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儿似的,蜷进他怀里,用他的胳膊死死地搂住自己……
然而很快,阴暗的画面一转,江不宜脑海中又划过那浅浅的笑窝。
“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?”
“你说呢?”
两幅对比极强的画面,在他脑海中来回交替,最终竟融为一幅,所有一切都变得温顺起来。
江不宜呼吸一滞,猛然睁开猩红的眸子,一拳锤在寒潭边。整片潭水都仿佛沸腾了一瞬,激起层层波浪。
感受到身体变化,他屏住呼吸,连同发热的脑子一起浸没进水中。
江了被他吓了一跳:[你能不能冷静一点??]
哗啦一声,江不宜将脑袋探出水面,一抹脸,吼道:“我已经很努力在冷静了!!!”
江了没尝过常少祖的滋味儿,江不宜可是实打实地体味过上百次。那从里到外,从血到肉都是极品,那一幕幕画面如同戏剧般,在他眼前播放,让他如何捱得住?
[那你脑子里在想什么??]
“妈的!你行你来!!”
这种只能想不能吃的感觉,抓心挠肝的,江不宜真的受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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