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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劲儿很大,像个踢出的皮球似的,常少祖叫他一拱,受不住后退两步,脊背抵在洞壁上。
江了个子已经比他还高,却像头小兽似的,手臂环在他腋下,脸颊全埋进他颈窝,湿漉漉的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,十分用力地嗅着他身上的兰花香,鼻尖顺着他衣领缝隙,急切地向里拱。
常少祖叫他弄的浑身发痒,却又觉得他举止可爱,缩了缩脖子,拍了拍他肩膀:“好了别拱了,痒。”
除去兰花香,还有一股阴魂不散的,从常少祖身体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,那个魔头的味道。
江了皱起眉头,鼻尖贴在他脖颈肌肤上,不依不饶地一寸寸嗅,手指干脆卸下了他的腰带,解开了他衣领上的盘扣。
领口松松垮垮敞开,常少祖想起什么,推了江了一下没推开,伸手想要遮掩已来不及,大片或红或青的吻痕与咬痕,映入江了眼帘,他长而卷的睫毛抖了一下,没了动作。
常少祖觉得该解释一下,可实际又没什么好解释的:“这些,我……”
常少祖抿紧了薄唇,破罐子破摔地想,要怪就怪同心锁罢,怎么把江了和江不宜分成两个,没把他也分成两个呢?
江了深吸口气,强撑起一抹笑,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:“拜了天地,入了洞房,我同师尊往后就是夫妻了,哪怕这样,师尊也还是会回去找他吗?”
“……”
江了眼眶微微泛红,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,涂了胭脂的脸庞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,常少祖也想哄着他说不会,再也不会去找江不宜了,可事实是,两人纠缠了几百年,其中恩恩怨怨无数蹉跎,又哪里是能割舍得了的。
不说话就已经算是给出了回答。
江了气得张口就想咬他,发泄心中的不满,常少祖抱着他不闪不避,尖牙落在他颈上,最终只是磨了磨,磨出两个小小的红点,又用舌头轻轻地舔。
常少祖深知自己的无能为力,却不想因孩子将他束缚,他道:“了了,同心锁已经解开,你是自由的,你拥有做出选择的权利,无论你最终选择如何,我都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他说得真诚且严肃,江了却委屈地快要哭了,他不明白,为什么师尊总能将话说得这么得体,这么漂亮,好像游离在任何感情之外,永远不会被束缚,被牵绊,可他心中的爱不是这样的。
如果落下业火地狱的是师尊,他才不会因杳无音讯而停止寻找,如果师尊活着,他就一直等,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,他从不害怕等待,如果师尊死了,他就抱着他的身体,跟他一同埋入地底下,让蚂蚁和蛆虫啃噬他们的身体,腐烂在土壤里。
为了师尊,他什么都不害怕,一点都不害怕,可师尊为什么不能爱他,像他爱师尊一样呢?
江了鼻尖发酸,哭红的眼睛瞪着他:“师尊的心是石头做的,始乱终弃,抛妻弃子。”
常少祖心软成一滩水,抚摸着他的后颈,身体前倾,鼻尖轻轻碰到他的,吐出的气息交织缠绵,薄唇几乎要覆盖在一起。
他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他的眼,温柔地快要拉出丝来,道:“你生一个给我看看?”
江了呼吸失控,视线相触那刻,如同烈火遇上热油,低头死死吻住他的唇。
洞穴里有搭建的床榻,不如净方阁的柔软,但胜在结实。两人第一次扒去师徒的外壳,以最为紧密的关系交融,身体如交缠的蛇,从洞口到床榻不过几步距离,身上厚重的喜服已经脱了个精光,滚烫的肌肤紧贴在一起,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喟叹。
江了给常少祖的感受是与江不宜完全不一样的。
或许是第一次过于惨烈,加之江不宜的冷嘲热讽,给江了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,再行事时,他格外地小心翼翼,每一步都要去看常少祖的脸色,常少祖若不说可以,他就算憋得冒汗,也不敢乱动一点儿。
这副乖巧的,任人宰割的模样,让常少祖玩儿心大起,直接扯了红绸绑在上面,将小江了玩儿得发紫,哭着喊着各种好听的,常少祖才给他解开。
经这么一折腾,江了彻底没了顾及,半恶作剧半报复地,趁常少祖不注意,将红绸缠在了他身上。
江了俯下身,将他身上的红痕一个一个全部覆盖住,尽管如此,他看着依旧碍眼,拿毛笔在他缎子般的脊背和大腿上,写满了自己的名字。
常少祖看在眼中,却纵容般任由他去,他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对他的身体,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。
江了写得尽兴了,放下笔又凑到他眼前,高兴地亲了他一口,抱住他,趴在他怀里,眼睛亮晶晶的:“师尊,您爱我吗?”
常少祖没有立刻回答,他点了支烟,让烟草带来的刺激,渐渐唤醒他被情欲浸泡过头的大脑。
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形状流畅的脊背,缓缓道:“了了,在遇到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,我的世界都是非黑即白的,是你让我又一次活了过来,让我敢于直面那些蒙尘的过往,让我眼中不再是死寂的黑夜,我心甘情愿为你去死,你对答案应该心知肚明。”
常少祖捏着细细的烟杆儿,却没再吞吐,他望着烟杆儿尽头明灭的火星:“我可以说出来,但你要知晓这句话的份量,我希望你能想清楚,你还年轻,还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,还会见很多很多的风景,也许在你的眼里,我的成熟稳重,从哪一天开始,会变成古板沉闷。”
江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听得十分认真,回答却毫不犹豫:“我爱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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