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了听到这儿,冷笑一声:“我觉得,他至今没有原谅您,您该找找自己的原因。”
常少祖一头雾水,分明已觉出他态度的软化,不知哪里又答的不好。
他望着大红的轿帘,倏地眼眸一亮:“如若你是他,你如何才会原谅我?”
江了觉察到什么,微微眯起眼睛,道:“如若我是他,只要您不用仙法,背着轿子从这里走到灵云山,我就原谅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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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少祖常年修行,就算不用仙法,身体素质也不是常人能比的,这要求于他而言,并不算难,但他知道,江了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他遣退众人,背起喜轿。
刚背上时,常少祖都没觉出重量,往前走了两步,才觉出不对。原来他每迈出一步,背上喜轿的重量,就会增加一倍。
待一百步走出去,还未走到树林尽头,常少祖满身已被汗水浸透,每迈出一步,脚下土地就陷出一寸深的印记。
待一千步走出去,刚走出树林,又要攀一座高山,每迈出一步,脚下土地陷出的印记,将近半尺深。
汗水浸透裤管,滴落在脚印里,喜轿上的棱角横在背上,早将喜服磨破,皮肉也磨开,滴滴答答渗出血来,他走得越来越慢,双臂却护着喜轿,始终走得稳稳当当。
常少祖走到一处参天槐树底下,缓缓停下,靠着树欲歇息片刻。
江了问:“大人怎不走了,可是我太重了?”
“不重,是我修行不够……”
江了打断他:“背不动就说背不动,照这速度,我看日落也未必到得了灵云山,误了吉时,这亲是不结也罢,就当姐姐已灰飞烟灭了罢,大人何苦难为自己。”
阴阳怪气,讽刺意味极重,江了有意折磨他,他更不能对自己心软。
“能到。”常少祖舔了舔干涩发白的嘴唇,垂眼看着脚下路,继续往前。
灵云山后山最高大的槐树上。
太阳的橘光一寸寸从枝干上转移、消失,黄昏将至。
一道颀长的墨色身形从中显现,他一条长腿曲起,脊背微弓,一双幽绿蛇眸漼了毒的钉子似的,直勾勾盯着喜气洋洋的天衍剑宗宗门,如同蛰伏的黑豹,时刻准备大开杀戒。
还不来。
江不宜深吸一口气,脸色更沉几分,手中兰花被捻烂揉碎,汁水沾染在指腹肌肤,散发出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。
不一会儿,他远远看见天衍剑宗宗门前的长阶上,出现一个蠕动的红点儿,细看,是那迎亲的八抬大轿,只有轿子,没有轿夫。
江不宜心生疑虑,再一细看,轿夫竟在底下背着轿子,再再一细看,那身穿大红喜袍的哪里是轿夫,分明是新郎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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