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不宜烦躁地深吸一口气,睁开眼,眼睛里泛着血丝,神情疲倦:“又怎么了我的祖宗,你就不能消停会儿,让我歇歇吗?”
“……”
常少祖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开的窗户,见他醒了,手指着窗外,神色恐慌。
江不宜撑起身子,顺着看过去,脸色当即一变。
只见一队人挥袖推开涌上来的护卫弟子,大步流星,直冲净方阁而来。
领头的正是鼓动百君联名上书,将常少祖软禁了十年,又蓄意逼迫常少祖让出席位,当今的修仙界的一把手,玄武宗大长老。
孽障
江不宜纳闷道:[大玥这个大总管是怎么当的?常少祖灵脉尽断的消息都不知道捂一捂,就叫人这么趁虚而入?]
江了:“你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自己长脑子了吗?”
江不宜:[……嘁。]
江了手中系带一拉,腰封收紧,勾勒出掌下窄瘦挺拔的腰身,隔着衣料,仿佛能触到那片滑腻温热的肌肤,他睫毛颤了颤,抽回手,引常少祖到梳洗台前坐下。
江了捧起常少祖半边黑发,拿起玉梳一下下轻梳着:“这不是趁虚而入,这是来问责的。”
江不宜更想不明白了:[问责?问什么责?常少祖惹事儿了?不是,常少祖现在这样子怎么见人?让他一边挨骂一边抹着眼泪喊娘亲抱抱?]
比起江不宜的着急上火,江了显然淡定得多,早有预料般,动作不疾不徐:“焰天剑失窃一事拖太久,问责是难以避免的事。”
江了给常少祖束好发冠,刚欲转身去拿外袍时,常少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常少祖扫了眼紧闭的房门,皱起眉头:“不想出门。”
他又抬眼看向江了,琉璃眸中除了缺乏安全感外,还多了几分厌烦,抓着江了的手更加用力:“你不能走。”
江了抿唇笑了笑,蹲下来伏在师尊腿上,气血透支严重,让他脸上呈现一股灰败的苍白,看着愈发脆弱单薄。
常少祖眉尖微蹙,忍不住抚上他颈间那鲜红的刀口,生怕弄疼了他般,动作极轻极轻。
“不会很久的,”江了眨着眼睛:“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您的。”
常少祖望着他平静的黑眸,眉尖沟壑被渐渐抚平,点了下头,松开了紧抓着他不放的手。
江了为常少祖理平衣袍褶皱时,字字叮嘱道:“无论他们说什么,您都不需要听,也不需要说话,如果真要您说什么的话,您只要说个‘滚’字就好了,不必感到恐惧……”
常少祖打着哈欠点头,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,竟是先江了一步,抬脚迈出门去。
冬天的天空又高又蓝,今天的阳光格外好,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,一片枯叶被微风吹落,晃晃荡荡的落在他脚边。
常少祖仿佛第一天看到这净方阁般,驻足呆望着院中光秃秃的柳树。
江了拿着齐踝的狐绒披风追出来,就看到这幕。微风吹起师尊的长发,分明是恬淡静好的一幕,却让他感到一股近乎萧瑟的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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