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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不停地吞咽口水,斟酌着措辞:“那名少年提起‘水旱沟的坟墓’时,师尊情绪很激动。”
玄冥仙君没有应声,他略带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人,良久,肩颈放松下来,缓缓叹出一口气:“唉,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,四百多年过去,小祖嘴上不说,心里还是放不下啊。”
江不宜闻言怔忪一瞬:[他果然知道什么。]
江了眸中水光一激荡,胸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急切,他扑通一声,重重跪在地上:“求您告诉我!”
玄冥仙君没有应声。
江了抬起头,清澈的黑眸中,是近乎偏执的诚挚:“仙君,我想成为师尊最重要的人。”
他说得慎之又慎,又重之又重,喉咙中吐出的气都在隐隐颤抖。
玄冥仙君看着跪在眼前的挺拔身形,不自觉想起常少祖在白仙山养伤那些日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?”
“再过几日罢。”
“你就不怕人等急了?”
“他现在大概不想见我。”
小祖若是真不喜欢哪个人,恨不能路过也要踢一脚,他头一遭见小祖对人那么逃避消极,脑袋蒙进被子里,像个闹了别扭偷偷难过的小孩儿。
常少祖嘴上不说,但玄冥仙君从小看着他长大,他那时就知道,小祖在乎这个人,非常在乎。
玄冥仙君最终引他到一处僻静的山林之中,挥手布下一道阻隔结界,他坐在石凳上,江了没有坐,站在他的对面。
“听说过‘罗生门’吗?”
江了摇头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。师尊同少年争执时,他隐约听到了类似的字眼。
“这是个以永生为宗旨的门派,门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,”玄冥仙君握着手杖的手微颤:“炼药需要大量的活体试药,他就打着仙门百家遴选弟子的旗号,在偏远地带四处游说,引诱未满十六的孩子参选……”
江了脑海中蓦地闪过少年头颅被江不宜扔出那幕。
头颅复原时,少年的脖颈上多了一圈蛛丝绷带,而初见时,少年几乎全身都缠满了同样的绷带。
江了想到什么,喉间一紧:“试药……是怎么试?”
玄冥仙君沉默片刻,道:“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那副场景,你就问不出这话了。”
他视线落在江了惨白的脸上,神情沉重而复杂,又带着面对后辈的仁慈:“你不会想知道的,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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