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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明的天空有几分阴沉,这几日天气差,小花已许久未晒过太阳了,江了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,告诉他今日是个难得的晴日。
江不宜舒展开眉心,将花盆搬到了室外。
不知过了多久,江不宜突然被一阵隆隆雷声震醒。他悚然睁眼,发现江了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窗户没关严,雨水潲进来,打湿了大片的书卷。
江不宜心里猛地咯噔一下,转头就往外跑,却在拉开房门时,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声。
紧接着耳边响起江了悠悠的嗓音:[着什么急?]
江不宜迈出门槛的脚步僵住:“你早知道?”
江了打了个哈欠:[今夜风大,雨下了有一会儿,你现在去也晚了。]
江不宜表情有片刻的愣怔,回忆起近日江了的种种言行,霎时反应过来,一股怒气噌得烧上头:“草泥马的江了!”
他一脚将系着铃铛的门板踹倒在地,门板顷刻间四分五裂。
那朵花明日便全开了!分明只差几个时辰,几个时辰……!!
江不宜气得脸色涨红,额上青筋暴起,身侧拳头因过于用力而发着颤。如果江了此刻站他面前,他毫不怀疑江不宜会扑上来掐死他!!
可江不宜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,低下头,大步向楼下冲去。
江了见他不死心,懒得同他废话,直接想夺过身子,却不料江不宜一把拽下他腰间的白玉环,高举过头顶。
“你尽管夺去试试,我头一晕,这手上可没个轻重。”
江了瞳孔骤然一缩,仿佛蛇被拿捏了七寸,慌张呵道:[放回去!]
江不宜将白玉环勾在指尖,高高抛起。江了呼吸一滞,目光追着那抹莹白,好似被抛起的不是一枚灵环,而是他的眼珠子,直到白玉环在空中翻了个圈,又落回他指尖,江了才稍松口气。
他此刻脸色较江不宜好不到哪儿去,咬牙切齿道:[再说一遍,给我放回去!]
江不宜嘴角恶劣地咧开:“我、就、不!”
江了再恼,也不敢同他硬碰硬,左右不过是淋场雨罢了。
江不宜缓过那阵轻微的眩晕,握紧灵环,三步并两步下楼后一头扎进了雨里。
秋雨一场寒过一场,他很快被淋了个落汤鸡,透骨的风一吹,浑身肌肉都硬邦邦发着颤。
江不宜看着被打得东倒西歪,散落满地的柳叶,心渐渐沉到了谷底,比这十月夜里的雨水还要凉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不死心地朝围墙跑去,离那棵大树愈来愈近时,江不宜却突然心口一悸,顿住了脚。
江不宜以为自己看错了,连忙揉了把被雨水蒙住的眼睛。
再睁开眼时,只见重重银灰雨帘之后,一抹洁净的白被雨丝浸染成颀长的形状,如同饱满的水墨,滴落在宣纸上,晕染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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