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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发挡着,江不宜看不清他神情,却能觉到脸上的泪珠,越掉越多,他一下子安静下来,疑惑皱眉,喃喃道:“留给……我的?”
很快,他又摇头:“不可能!他真留给我,为什么不亲手送给我?反而当奖励送给你?”
“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江了手捂住脸,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周遭全变了样,不知道师尊到底在寻找什么,更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差,又为什么盯着我一看就看好久……”
江不宜尝试理解他的话,却觉头痛欲裂,一闭上眼,满是铺天盖地落下的鞭子,他浑身一抖:“不可能,常少祖眼里从来没有过我,他只一味的欺骗我,利用我,从没给予过我什么……”
“不是,其实有过。”
“……”
江了抹干眼泪,凭空摸出一支通体润泽的竹笛,道:“师尊说你心性偏执,燥气难改,抄清心经又静不下来,于是亲手做了这支竹笛……”
江不宜认得这支,闲暇时江了常拿出来吹,冷笑道:“别想拿这玩意儿糊弄我,上面分明刻着你的名字!”
“这是我自己刻的,”江了抚摸着那个清隽的“了”字,转了一圈,露出那个被抠坏的小字:“这个,才是师尊刻的。”
江不宜心口一紧,夺过竹笛,动作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急切,放眼皮子底下一看。
尽管被抠去了大半部分,但刀刻得十分有力,结合余下的偏旁,不难看出,那是个“宜”字。
江不宜紧攥在手心:“这是什么时候……?”
江了道:“在大绕岛,你生掏师尊心脏的前天夜里。”
江不宜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,指腹抚摸着那枚小字,低头看了又看,不知怎得,那行小字在他眼中,扭曲、变形,头再次剧痛难忍。
江不宜骇然,扬手摔了竹笛,捂住疼痛发涨的脑袋:“不可能,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这绝对是假的!常少祖怎么可能在乎我!这都是你的骗局,想骗我救常少祖,不然怎么现在才告诉我,你跟他是一伙的,都在骗我……”
他说着,摇摇晃晃又朝门口走,嘴里念念有词:“常少祖该死,他就是该死……”
“因为我嫉妒你!!!”江了跪坐在地,忽然发疯般大吼。
江不宜身形僵住,神情怪异,仿佛听到天方夜谭:“啊?”
江了呜咽一声,借着这不得不的机会,以将利刃刺向自己的方式,深埋的委屈终于得以吐出:“从小到大,我一直以为,只要陪在师尊身边,师尊的目光早晚会落在我身上,可你的出现,那么轻而易举夺走了师尊全部注意!”
他咬着牙,眼神怨恨,道:“你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,你能直呼师尊名字,能对师尊大呼小叫,甚至能同师尊那么自然地……行鱼水之欢,可我呢?我每天看到身上的痕迹,还要强迫自己当瞎子!我不敢去质问师尊,我甚至怕戳破这层窗户纸,师尊连最后的温柔都要收走!”
“你总说师尊不在乎你,可你从师尊口中知晓的那些隐秘过往,师尊从未告诉过我一句!师尊最在乎的人分明是我,可偏偏更信任的人是你,更依赖的人也是你!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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