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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铃铃铃——”
怀里的人儿化作一捧土,从他怀中簌簌飘落,只留下一串长命锁和一个银镯,掉在石台上,奏出清脆的回响。
常少祖颤抖着手,将它们捡起,透过被浸泡得模糊不清的双眼,看到上面几乎被磨没的字样。
长命锁正面刻着“长命百岁”,背面刻着“平安吉祥”,银镯内侧刻着“快快乐乐”。
常少祖额头贴在上面,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压弯下去,滑跪到地面,肩头颤抖不止,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,哭起来没有一点儿声音。
江不宜握着焰天剑的手紧了又紧,最终背过身去,给他留下足够的空间。
他站得腿近乎麻木时,听到身后传来叮铃铃的声响,回过头,看到常少祖已经敛起情绪,站起来,他拿出木盒将小七的骨灰收好,然后轻轻倚坐在石台上。
江不宜走过去,坐在他旁边。
“我做错了。”常少祖忽然道。
他扭头望向他,眼眶还泛着红,但眸底已然归于平静,像同好友聊家常般,道:“你知道吗,当我站在世人仰望的位置时,万事万物的道理都不复存在了,我就是道,我就是理,所以我羞于承认亲人是因我惨死,羞于承认犯过的错,我把罗生门当成一块儿遮羞布,以为可以用经历的痛苦掩盖掉所有痕迹,我清高到近乎自负地逼自己走出来,死不回头,死不悔改……”
他又低下头,指腹抚摸着长命锁上的字样,自嘲地笑了笑:“是我的自负造就了今日的局面,我绘出千里传送符的时间是一弹指,从净方阁到水旱沟的传送时间是一须臾,四百多年,我但凡有那么一须臾,能抛掉我所谓的‘道理’光环,回头看一眼,这一切通通不会发生。”
“……”
江不宜想安慰他什么,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合时宜。
常少祖长叹一口气,望向洞顶高高吊起的倒挂石像,那锋锐的剑尖,此刻正直指他的眉心。
常少祖扯了扯嘴角,涩然道:“这是‘他’送我的礼物,也是对我的惩罚。”
耳环
江不宜对焰天剑爱不释手,把他拉成长长一条,缠在手臂上,藏进袖子里。
常少祖一低头,看到袖口掉出来的剑穗,心下了然,道:“焰天剑不是叫你据为己有的,这个节骨眼儿上,百君会不信任天衍剑宗对他们对我们都没好处,你现在把焰天剑上缴销毁,不叫它落入魔君手中,就是对魔君最大的削弱。”
江不宜藏着袖子,正心虚,一听这话皱起眉:“现在?”
“对……”
不等他话说完,江不宜蹭一下站起:“不是说好让我跟你一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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