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,类似的话他不知道对江了说过多少遍,流水似的,没几分真心。
常少祖自知理亏,可如今听他这么问,心里也免不了失落郁闷。
想到自己所剩无多的日子,常少祖将他发丝捋到耳后,难得流露出感性的一面:“了了,你对师尊很重要,不单单是同心锁,更重要的是‘你’的存在本身,这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,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?”
江了听着听着抬起头,撞入那双汪洋般宽和的琉璃眸,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在试探什么,一个个如梦似幻的字眼飘进他耳朵里,本就不灵光的大脑直接停摆,满脑子环绕的只剩下一句话。
师尊……这算不算是在向他告白?
从没听过这种好话的江了,喉咙被噎住了一样,完全说不出话,只有心跳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。
常少祖半天没等来回应,只看着人原本惨白的脸烧着了似的,皱起眉:“脸怎么红成这样,不会是发烧……”
常少祖将他手掌一翻,指尖刚搭上他手腕,还没摸到脉,江了突然反应极大地站了起来,飞快抽手背在身后。
对上常少祖疑惑的视线,江了把喝完的水囊塞子塞好,递还给他:“我,我好多了,师尊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,别被我耽误了。”
指引
江了手背在后面,有气无力地踢着石子,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,想到自己方才的话,懊悔得恨不得拿脑袋撞墙。
那种情况下,他顾左右而言它,同拒绝师尊的告白有什么区别?
虽然他只是怕被师尊发现怀孕太紧张了,但他也不该说那种话……至少,至少在行为上,也该回应得积极一些。
可待他平复下来,同师尊说,他在自己心里也是无可替代的人的时候,他想着师尊会高兴,会抱他,会吻他,可师尊只是摸了摸他的头,像以前一样。
他搞砸了。
江了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沮丧。
“了了。”
常少祖忽然停下来,唤了他一声。
一瞬间,江了脸上雨过天晴柳暗花明,哎了一声,大跨两步上前。
常少祖掌心颠起两枚铜板,抛给他:“来,掷个铜板。”
江了接住,看了看铜板,又看了看师尊:“这怎么掷?我不会卜卦呀……”
“不是卜卦,两个铜板四个方向,你掷到什么方向,就去什么方向。”
江了刚随手抛了一枚,一听这话,吓得忙抓回来,捂在手里:“我第一次来,人生地不熟的,这种事怎能如此随便交给我……”他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,疑惑地望向常少祖:“师尊……不知道往什么方向吗?”
常少祖摇头,没打算瞒他:“离开罗生门后,师父担心那段经历影响我修行,便将一部分记忆覆盖了,四百多年过去,再叫我想起十几岁的事儿几乎不可能。”
实际上,从他踏入永生之门那刻开始,那人便已知晓他的到来。他记忆不全,身处被动,几乎全听凭指引,那人想叫他找到容易,找不到也容易,但他没时间跟他玩儿捉迷藏,与其去猜一个疯子的思路,倒不如碰碰运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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