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少祖喜欢极了花,他每日床头及桌上都要插一株新鲜的兰花,后面花圃里种的也全是花。黑水沟种不了花,常少祖每日只有在醒来看到床头盛放的兰花时,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。
而他一靠近,花就死了。
他是想要摄灵术,可他也曾懊恼极了,无法亲手送花给他,让他好连带着多看一眼送花的人。
就在方才,他还准备去挖一株鞋底草,藏起来,偷偷把它养开花……
江不宜在老者逼视的目光下,手搓了把脸,摇头道:“我不要了。”
沙漠
西北的风沙大,夜晚尤甚。
目光所及是一望无际的黄沙,空气中水分仿佛被蒸干,刺骨的寒风夹着细沙刮在脸上,皮肤干裂般又疼又痒。
这是什么鬼地方?
江不宜穿得薄,从点着炭炉的屋内一下子到了西北大漠,浑身冻得一哆嗦,连忙呵着气,在身周施了一层避寒罩,这才稍缓过来。
他环顾一圈,别说什么鞋底草了,连个人影都没看见。他用灵识探查了一圈,最近的一个活物也有十几里地。
这哪儿是能住人的地儿?常少祖真是好日子过腻了,闲的没事儿干,跑这儿来挖什么天赐草……
江不宜眉心都拧成了疙瘩,想着常少祖那日的话,好歹是没拍屁股走人。
他寻了将近一个时辰,才在沙漠尽头寻到一处破败的村庄,村头石头上刻了歪歪扭扭的一串字,但他全然看不懂。
村内屋子全是用泥土垒成的,窗户极小,泥土剥落下来,像一张张皱巴巴的脸。路边树上光秃秃的,不仅没有叶子,连树皮都没有,风一吹就要掉下干巴巴的树枝来。
脚踩在树枝上,咯吱咯吱像啃食骨头,整个村子安静得出奇。
江不宜发誓这种鬼地方他绝不会来第二次。
屋里都黑着,也不知有没有人,江不宜直接在路上大喊:“妈的有活人吗?没死就吱一声!”
他如此喊了几遍都没人应,江不宜晃到村子尽头,正纳闷着往回走时,一转身。
“操!”
江不宜被吓了一跳,直接愣在了原地。
只见他方才走过的泥路两旁,每家每户都开了门。黑洞洞的门像一张张大嘴,嘴前站着三三两两的人。他们神情木讷,目光却像猥琐的老鼠,直勾勾盯着他。
江不宜从头到脚一阵发麻,他说不上哪不对劲,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。
“都他妈属鬼的啊?一点儿动静都没有,我喊这么半天,不知道吱一声!”
“…………”
没有人理会他,只有一个光着身子,脸庞皲裂的男孩儿,冲他咧开了嘴。他眼眶瘦得凹陷进去,门牙全掉光了,嘴里黑洞洞的,嘴角却挂着一丝晶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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