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在歌舞厅干活,门面是一定要的,他每天都要刮胡子,眼睛也总是带着光,或许是来了英国,被潜移默化地带偏了,明明才是29岁的年纪,看上去像三十五岁的大叔。
说起来,过了今年的生日,他也确实快三十岁了。
可能是因为胡子的原因,他的嘴角总是是微微往下的,看着便多了几分不可接触和严厉的感觉,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。
父亲好像就是这样的。
他对着镜子看了很久,最后还是把胡子剃了。
或许这就是以前大人们所说的成熟了,给人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。
如今的他,多了几分威严,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柔柔弱弱的模样。
剃了胡子,和以前也别无二样,他还是依然臭美,喜欢打理自己的刘海,只是以前喜欢露额头,现在都喜欢全梳起来。
纪明月端着菜进客厅的时候,看了一眼纪世川,笑道:“你可终于把那胡子刮了。”
“刮不刮都好看。”纪美娟反驳道。
毕竟曾经是香平城的头牌,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,说不好这还是他最具魅力的一个年纪。
纪明月洗好了水果,她们都打算在家里大吃一顿,度过春节。
这时候,邮局便送信来了。
是给世川先生的。
纪世川并没有很激动,甚至等吃了饭才回到房间慢慢拆信,他知道是谁寄来的。
这次郑皖延会说什么?过年了,让他记得吃鸡。
纪世川默默将信件展开,看到一抹刺眼的血迹才有些紧张起来。
里面还放着郑皖延的一个信物,是一条红绳,纪世川认得这个,是他们成亲那会郑皖延专门爬山到寺庙求的。
他给自己戴上去那天,说这个特别灵,就算是这辈子不得善终,只要有红线的牵引,下辈子还会再续前缘,他们终究会相遇,找到对方。
——郑皖延,壮烈牺牲了。
纪世川一时间没站稳,手中的虎头拐杖摔落在地,在安静的房间内发出了响声,好在,两个养女并没有发觉。
她们在饭厅上聊着纪世川的事情。
“父亲在香平还有相识的人吗?”纪美娟问。
纪明月轻轻哼了一声:“肯定是有的呀,我就说嘛,我们很快就可以回香平了,你就等着吧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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