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阳尖叫了起来,“你们不能这样残忍对他!”
严所长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地刺向苏阳,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想代替他来承受了?”
苏阳噤然不语。
燕长锋微微一笑,转过头对苏阳说:“谢谢了。不过没有关系,我想我还挺得住。”
苏阳忍不住哭泣了起来。
“好了,没有什么好哭的,就算今天这三个魔鬼将你我杀了,总有一天同样的命运也会轮到他们自己的身上。对了,你不是还有个问题想问吗?”
苏阳抬起汪汪的泪眼,看着严所长,抽抽噎噎地说:“我……我想问道,赵利蕊是不是也落入你们的手中?”
严所长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,“赵利蕊?你说的是那一个和少女时代的朱素很像的女孩?”
苏阳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,半是激动,半是心焦,“她真的被你抓起来了?”
“没错,我是抓了她。”严所长点了点头,“可惜在路上被她逃掉了。可惜,可惜哪。那丫头跟以前的朱素真的长得很像……”
苏阳喜极而泣道:“这么说来,她就是没事了?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那我就是死而无憾了。”
严所长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阳,“没想到你对那丫头的感情还这么深,难得。那我回头也就不多折磨你,送你一个痛快吧。”
就在这时,旁边的草丛中传来“悉悉挲挲”的声音,隐约看见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在其中闪动。在场的所有人都绷起了神经。
严所长将手枪上膛,喝问道:“谁?”
影子很快就扑到了他们的跟前,原来是前去巡查森林的张天荣。却见他满身的草渣,脚上泥泞不堪,一副狼狈的样子。“是我。”他答道。
严所长松了一口气,“妈的,你小子搞什么鬼啊,想吓唬谁?为什么不开手电?”
张天荣委屈地说:“刚才在外边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手电筒不知丢哪里去了。”
“真是个笨蛋。”严所长骂了一句,“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?”
张天荣喘着气说:“没有。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。”
“我估计你家伙根本就没有检查,丢了手电就赶紧跑了回来,对不?”
张天荣羞愧地低下头去。
严所长不再理他,转过头去对吴法医说:“动手吧。小心不要一下子弄死他,除非他可以开口告诉说,那卡藏在哪里。”再转过头去,看着燕长锋,“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卡交出来,省得受这些不必要的苦。不过就算你不开口,我也知道,你肯定是把它藏在朱盛世的家里,对吧。嘿嘿,别以为房子那么大我就找不着了,回头我放一把火,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。哈哈哈……”严所长仰头大笑了起来。
燕长锋心头闪过一丝沮丧,但他强自克制着,不在脸上呈现丝毫的示弱表现。
严所长回过头去,对吴法医说:“动手,先卸掉他的一条腿。”
苏阳悲愤地叫了起来,“你们还有人性吗?你们怎样这样残酷折磨人?”
严所长狞笑道:“要想一刀来个痛快,那就乖乖地教出卡来。”
苏阳转过头去,泪流满面地对燕长锋说:“你要不就交出卡吧,免得受这些苦。”
燕长锋凄笑了一下,神色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,说:“再怎么苦也都是一死,能有什么可怕的?再说了,疼痛也是一种生命的体验,就当作是自己延长一点人生的经历吧。”他拿眼瞟了一下严所长等人,以一种只可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我们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。这样可以拖延一点时间,只要能捱到天明,就有可能被镇上的人撞见,也许可以救得你一命。”
苏阳只觉得心头发堵,眼泪无可抑制地滚滚而下。他明白燕长锋的意思,对于602凶案,已经有太多的人付出了性命,如果现在交出卡,只能让燕长锋和苏阳两人的性命白白送掉,而且还会助长602存在致命诅咒的流言,没有人敢继续追查此案,所以无论如何,必须得留下线索,让警方知道,谜案的背后,有许多都是人力所为,从而有勇气揭开此案的秘密――当然了,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将两人解救出去的话是最好的了,或者是苏阳能够获得逃生的机会。只是这一切是以燕长锋自己忍受非人的痛楚为代价。
苏阳眼泪汪汪地看着吴法医面无表情地走近燕长锋,心中绝望到了极点。曾经的时候,他一直说服这个世上没有鬼,但如今,他是多么地渴望能够有鬼神出现,收了这几个恶人。可是真的会有奇迹出现吗,就好象他们神秘逃出朱素老宅一样?
吴法医小心从身边取下一个小包,从包里拿出一把雪亮的手术刀,还有一支针液。
严所长喝住了他,“你那是什么药?麻醉剂吗?我要让他清醒着,最好可以把他的痛楚加到最大。”
吴法医看了严所长一眼,慢慢地说:“这只是小剂量的,它可以麻醉人的肢体,让他不会乱动,但不会影响人的神经。就是说,每一寸痛楚,他都可以感受得到,但就是不能挣扎。严所长你应该不希望把现场搞得乱七八糟吧。”
严所长满意地笑了,“这样最好。”指挥着张天荣道:“你过去,给吴法医搭个下手。”
张天荣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,走到燕长锋跟前,按住他的腿。
燕长锋仰头朝天,并不看二人一眼,仿佛他们所做的事,与自己并无任何的相干。
吴法医走了过来,将麻醉剂注入燕长锋的大腿处,手术刀轻轻一割,燕长锋的牛仔裤齐根断下,果然是锋利无比。
苏阳闭上眼睛,再也不忍睹视这残忍的一幕。连冷血的严所长都屏住了呼吸,紧张地注视着吴法医的一举一动,旁边的张天荣更是面无人色。唯有吴法医,却是面也不改色――在场的所有人中,最冷酷无情的恐怕不是严所长,而是这个日常惯与冷冰冰的尸体打交道的吴法医。
在锋利的手术刀面前,在一个熟练的法医面前,人的皮肤、骨头都那么的脆弱,没有丝毫的应对抵抗力。冰冷的刀锋很快地就切开了燕长锋的肌肤,红色的血液涌了出来,血腥的气味弥漫于整个树林间,让人感受到了人间屠宰场的可怖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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