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回去查一下购房合同,上面有他的联系电话,问一下他的具体地址就知道了。不过你为什么会说他在澳洲呢?”
“这……”苏阳极力地回想着,“好像是朱素邻居说的,他就说朱素的父母都移民去了澳洲。难道这是假的?那又是谁散布的谣言呢?是朱素对外宣称的还是那邻居造谣?”
“哦。不过这都没有关系,到时候问一问朱素他爸就清楚了。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呢?”
“现在。马上就走!”苏阳斩钉截铁道。
“啊?这么快?”赵利蕊吃了一惊,但随即一想,也就可以理解苏阳的心情,“那好,你跟我回去查一下电话,然后我陪你一起去一趟花都找他。”
“真的太谢谢你了。”苏阳由衷地说道,“你真的帮了我许多的大忙,谢谢你。”
“你啊,又这么客气。你的事也不就是我的事吗?”赵利蕊说出口后,发现话头不对,不禁脸色一红,连忙解释道,“我是说,我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根线上的蜢蚱。只有解开朱素的死因,才有可能查清我哥死亡的真相。所以我们谁也不必跟谁客气,只管同舟共济,共进共退。”
苏阳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利蕊的脸色变化,他只沉浸在意外发现的喜悦中,“但愿这次可以揭开整个事情的真相。”
怀着心事,苏阳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就催促赵利蕊一起回去。
两人回到赵利蕊家中。赵利蕊很快就从家里的抽屉里找到购房合同,里面果然有朱素她爸――朱盛世的签名和电话。赵利蕊按照电话打了过去,响了大概三秒钟,一个中年女子接起,粗声粗气地问:“找谁?”
待赵利蕊说出为查清自己哥哥死亡的真相,想拜访一下朱素的爸爸朱盛世,那女的一句“你打错了”,“啪”的一声就直接把电话给撂了。
赵利蕊气得浑身发抖,骂了一句:“真没素养!”
苏阳接过电话,摁下重拨:“喂,是朱盛世家吗?我们是广州市公安局,我们现在在调查关于步云花园6栋602的几桩凶杀案,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,报告一下你们的具体地址,我们随后将上门拜访。”对方极不情愿地告诉了苏阳一个地址:广州市花都区新华镇建设路117号405房。苏阳挂上电话,冲赵利蕊打了一个“V”的手势。赵利蕊崇拜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们打了个车,直奔广州汽车站。买票,上车,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,两人顺利抵达花都区新华镇。再按照当地人的指点,花了近半个小时找到朱盛世的家。
朱盛世的家在一栋独立的商品楼里的两室一厅。苏阳和赵利蕊敲开门,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妇女开了门,充满警惕地问:“你们找谁?”
“广州市公安局,查朱素案的。”苏阳面无表情地回答。
中年妇女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,嘟囔了一句:“真的还是假的啊?”但还是极不情愿地开了门。
苏阳和赵利蕊进了门,一股阴森之气迎面扑来,那样的气息,只有在荒弃已久的老宅里才可能滋生。两个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。中年妇女也不招呼他们一声,径自在一张沙发上坐下,冷面冷言道:“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快点问吧,我还要赶着做饭呢。”
“对不起,我们想找朱盛世问话。”苏阳强忍住心头的不快,尽量礼貌地说话。
“那老家伙已经快要死了,屁话都问不出一句。如果你们只是想找他的话,那就没我的事。你们也可以直接回去了。”中年妇女说完站起身就往厨房里走去。
“站住!你这什么态度?”苏阳心头的怒火终于迸发,“你知不知道,围绕着你家女儿朱素,死了多少个人吗?你再这样不合作的话,我们就控告你妨碍公务!”
“我女儿?”中年妇女冷笑了一声,“我可没有那样的杂种女儿。告我妨碍公务,凭什么?你真当我是乡下妇女,看不出来你们是假扮的?告诉你,老娘十八岁起就跟一个王八蛋警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什么破警察,我见过的可比你们多得多。”
苏阳这才发现低估了眼前这中年妇女的心智水平,一时间竟然语塞。
赵利蕊见此僵局,遂走上前,温言细语地说道:“阿姨,我们确实不是警察。我是之前买下你们房子的赵利旭的妹妹。这位是我的朋友。我们前来你家并无恶意,只是想请你们帮忙查清一下我哥死亡的真相。”
“你们想查案那就去找警察啊,我家老头子早已经不当警察了,找他干吗?”中年妇女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,“如果你们是想问关于朱素那丫头的事,那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们,你们找错人了。我们家早和她断绝任何的关系。她的死活跟我们都无关,我们也不关心,至于她的过去经历,我们什么都忘了。这下你们该满意了吧。”中年妇女轻蔑地“哼”了一声,再不理苏阳和赵利蕊两个人,往厨房里走去。
苏阳再按捺不住,“忽”地站起来,直接往卧室闯去。
“喂,你做什么?”中年妇女怒气冲冲地提着一把菜刀自厨房里蹦了出来,“你敢再进一步的话,信不信老娘一刀劈了你?”
“好啊,你劈过来试试看!”苏阳冷笑着说,“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底细,我还不知道?你们不也就是收了不干净的钱,犯了人命案跑到广州来躲避的吗?”
中年妇女脸上闪过惊慌之色,“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
“问我怎么知道?”苏阳知道已经抓住对方的七寸,必须乘胜追击,进一步打压她的气焰,“我在青栏镇生活了两年,你说我怎么知道?”
中年妇女脸色大变,“你都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?”
“我听到的可多了。什么你们夫妇没有人性地虐待朱素,还有朱素生下了怪胎,你们又把那怪胎扔进井里……”
“你胡说……”中年妇女全身颤抖了起来,“他们也都胡说!”
“什么胡说?”苏阳厉声道:“我亲手从井底把那婴儿的尸骸打捞了出来。还有……”苏阳目光炯炯地盯着中年妇女,“你们后院里的那一具尸骨我也挖了出来。哼,你要是今天再不配合的话,我立刻打电话告诉青栏镇的派出所,说二十多年前的杀人犯朱盛世就藏在广州花都这里。我想你应该不想下半辈子守寡吧。”
中年妇女面如土色,虚弱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那树下埋着尸体呢?”
一席话提醒了苏阳,他目眦欲裂,指着中年妇女痛斥道:“你们这两个没有人性的家伙!你们自顾自地逃命,却把朱素奶奶一个人扔在家里,让老人家死了两年,尸体腐烂了都没人知道,最后连脸都被老鼠咬掉一边。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中年妇女脸上露出恐怖之色,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“你说她……她老人家死了?但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哪,是她自己不想跟我们一起出来,不是我们丢下她不管。”
苏阳想了想,这个时候找他们问罪这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最重要的是要追问他们来广州后究竟对朱素做了些什么,朱素的死与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,于是稍稍放缓了一下语气,“你刚才不是问我说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吗?那我就告诉你,是朱素奶奶的鬼魂告诉我的!”
中年妇女“啊”的一声,再控制不住心里的紧张,手里的菜刀跌落在地,全身瑟瑟发抖。赵利蕊看得有些于心不忍。她悄悄地拉了拉苏阳的衣角,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讲了。
苏阳朝赵利蕊点了点头,暗示他明白她的意思,而且痛骂了中年妇女一顿,心中的恶气也出了不少,于是和颜说:“好了,现在你该可以带我们见朱盛世了吧。”
https://www.cwzww.com https://www.du8.org https://www.shuhuangxs.com www.baquge.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