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他是谁都不重要。
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,绾绾是她的女儿。
等找出他是谁之后,她便去父留子。
唯有这样,才能将隐患,一一拔除,替她的绾绾铺平以后的路。
她已经知道,当年莫闲云是怎么把绾绾弄出去的,谁能想到她生产之时,上到太医,下到产婆,还有屋里的婢女,全都是莫闲云的人。
绾绾一出生,莫闲云便让人捂住她的嘴巴,不让她哭出声来。
让她以为绾绾一出生就夭折了。
之后,他让人给绾绾灌了安神药,不让她发出丁点声音,又让人用烙铁,毁去她手腕的胎记,最后让锦书抱去,将绾绾丢进护城河中。
锦书嫌这件事晦气,就找了一个婆子去干这件事。
许是那个婆子嫌费事,这才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,将绾绾随意丢弃在雪地里。
每每想到这里,大长公主就心如刀绞。
她的绾绾,那时候才刚出生,如果不是阮氏和苏建平心善,她们母女怕是真就要阴阳两隔了,何来今日的相认?
她眼神凌厉如刀,盯着扶风一字一句道:“将府里这些年,或死或无故失踪的男子,年轻的也好,年老的也罢,统统给本公主查清楚。”
其实她心里更偏向于,那人本就是她府里的人。
能在莫闲云身边做侍卫,暗卫,那也绝非等闲之辈。
他既然诚心要羞辱她,自然要找最卑贱,最丑陋的人。
这几日,她让扶风派人暗中盯着莫闲云,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,他在朝中有个闲职,一个月也上不了几回早朝,可以说不上早朝的时候,他基本全都在公主府窝着,甚少出门,即便出去,也很快就回来了。
想到这里的,大长公主神色一暗,可他不是说了吗?
会再弄一个孩子,过继到她名下,或许这会是一个突破口。
锦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,“大长公主,奴婢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,可每隔几日,莫闲云便会让奴婢在寝殿内,点上合欢香,翌日,殿内总会留下一丝极淡的青草味,奴婢也形容不出那股味道来,就好像雨过天晴后,园子里的草自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。”
她这么一提,大长公主果然想起一件事来。
合欢香与一般的催情之物不一样,还有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效果。
是以在她眼里,那人一直都是莫闲云的模样,可她却记得那人身上的味道,与锦书说的分毫不差。
她自小长在宫廷,见多识广,如今细细想来,他身上的味道,不是任何一种熏香,更像是从别处沾染上的。
而一个什么样的人,才能沾染的满身都是青草的气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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