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一声大喝,陆文突然向林宜璇冲了过去。
时间似乎在这一瞬完全止歇下来,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缓慢。当陆文脚步刚动的时候,徐东卓闭上眼睛不忍的别过头,韦真真万分紧张的摆出防御的架势,林宜璇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,静静看着冲向自己的陆文。
郭铭,郭铭呢?
他没有动,难道他还是无法舍弃和陆文的兄弟情谊?
不,他动了。在陆文经过他身旁的一刹,他缓缓扬起手,掌中一团物质急速旋转,眨眼工夫已变成一把手枪。
抓着制出的手枪,郭铭向陆文额头一抵。
陆文两眼猛然睁大,动作随即止住。郭铭的枪根本没有杀伤力,这一点他非常清楚,但他用枪指着自己的头,这个回答已再明显不过了。
“她对你做过的事,我会用任何代价替她向你道歉,但现在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。”缓缓的,一字一句的,郭铭坚定的说出这句话。
对他来说,这话已不啻是对林宜璇的表白:你是我的,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。就算是最好的兄弟,也不允许……
林宜璇一直保持的冷静外壳终于崩溃了,她的眼眶刹时红了起来,两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流露出来。今天她已经历太多,一直仰慕她的卫小琅的死,对她最亲近的孟铸的死,最为爱护她的邓羽飞的死,还有很多同伴的死……
即便是坚强的她,在这样的打击面前也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。恐怕谁也想象不到,当陆文逼迫郭铭表态时,为了保持淡然的态度,她用了多大的力气?
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,至少在刚才,还有郭铭的那句话,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非变得一无所有。
若在平常,以郭铭的性格以及两人所处的立场,他们恐怕永远也走不到一起,甚至还可能成为陌路。但在这个特殊的环境和时刻,他终于敞开自己的心扉,大声说出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,这大概只能归于命运那不可捉摸的脾性吧。
“好,好,好……”连说几个好字,陆文一把夺过郭铭的枪,单手捏个粉碎。
仰天大笑着,他又是灰心,又是愤怒的道:“为了这个女人,你竟然用枪指着我的头。从今天起,我陆文没你们这两个兄弟!”
瞬间,郭铭只觉一股苦涩顺着喉头直冲上来,两眼和鼻子一热,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流出。深深吸口气,他强行压下这难受的感觉,但某种压抑得让他想仰天大叫的情绪却慢慢滋生起来,胸口堵闷不已。
为什么,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?我做错了吗?
他也清楚的知道,自己恐怕会永远失去某些东西了。
虽只短短一刹,但林宜璇还是将郭铭的反应看在眼内。聪慧的她很清楚刚才那话对郭铭的打击,那种打击甚至会让某些脆弱的人当场吐血!
狠狠将捏碎的物质仍在地上,陆文最后再看了郭徐两人一眼,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。看着他健壮的背影,郭铭和徐东卓心里都涌起说不上来的感受。
形势比人强,也只有亲身经历时,才能体会那种无奈啊。
当陆文的背影消失在走道拐角时,苦涩的张了张口,郭铭勉强笑道:“我们也快走吧,要是再呆下去,我可能真的无法完成承诺了。”
看看他,又看看林宜璇,久经世事的韦真真也不由暗叹造化弄人。轻轻搭着林宜璇的肩膀,她尽量平静的道:“宜璇,我们也走吧。”
默然无语中,四人迅速沿着通道向工厂的出口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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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刻,下层的房间中,面对被堵死的电梯井,脸色铁青的司马望候半天没说一句话。
“主人……”古天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道。
“呜哇!”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,古天明捂着头痛苦的跪倒在地。
冷冷收回手,古天明面无表情的脸上逸出一丝笑容,跟着越来越大,突然间,他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。突然间,毫无征兆的,狂笑不止的他面色一沉,整张脸重又变回那种叫人心悸的漠然,其对比变化之强烈,实在叫人心悸。
“现在我刚刚得到力量运用不熟,让那帮小子侥幸逃脱。不过下次再遇上,我会让他们死得很惨。”
“走!”一声大喝,司马望候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:“该是到外头给那些人点颜色看看了。”
默默的,孙白和古天明赶紧跟上,一行人迅速消失在过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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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空闪烁的星光再次洒在几人肩膀上时,尽管经过刚才的打击,他们还是禁不住为自己还活着庆幸。先一步走出的陆文已不知去向,郭徐两人也唯有寄希望于将来等他消气时,再慢慢解释吧。
但这里仍不安全,略微停留片刻,他们立刻向小坡上的密林跑去。刚爬上那道土坡,苏逸凡和被杀死的庞令明手下男子的尸体展现在他们眼前。
“逸凡也死了啊。”徐东卓走上轻轻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。
“我们这么斗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看着满地尸体,韦真真突然道。
苦笑一声,徐东卓拍拍手站起:“谁知道?也许到我们死也不会知道。”
正要招呼几人离开,他突然注意到郭铭正不住在那些尸体上翻找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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