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块宗主令?
站在君遥川身旁,离他最近的墨寒玉微微侧眸,扫向君遥川指尖那被磨成方形的玉扣,陷入深思。
这玉扣——
他记得是那晚,师尊非要拨乱反正之时,手忙脚乱之际,从自己腰带点缀的珠玉上撕扯下来的一颗,只为了用腰带系住自己的双手。
原本是长条形状的玉石,如今被磨的方正了些许。
怎就成了所谓的半块宗主令了?
他疑惑的眼神,同样落在了时怀川以及殿前台上白慕寒等人的眼中。
时怀川淡然随意的抬起眼眸,手中把玩玉石的动作却有意无意的停了一瞬,然后下意识的加快速度。
如此小动作,落在白慕寒眼里倒是让他觉得,君遥川似乎是在回避着墨寒玉的探究。
也就是说,自己给出去的这半块宗主令,被君遥川瞒着墨寒玉一直收在身边,所以,这时候被当场点破,才会下意识回避对方询问的眼神。
如此看来,这师徒二人也并非是铁板一块。
这个发现,让白慕寒心中大喜。
毕竟三百年前就是因为利用了‘君遥川不信任墨寒玉’这一点,令墨寒玉失控现了妖身,只要他再次失控,这妖邪二字可就无可辩驳。
一旦落实了妖邪身份。
这些弟子的‘失踪’和‘死亡’,便全都有了出处,毕竟妖都是要害人的。
然而,就在他大喜过望的时候。
时怀川指尖一勾,将玉石收了起来,抬眸定定的说着:“既然我不曾破坏宗门规矩擅闯思过塔,那又何来重刑逼供一说?宗主可还有证据?”
白慕寒很想说要什么证据,苟濉之便是人证。
可是时怀川就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,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先一步将矛头抛向了苟濉之。
只见他转头看向关在笼子里的苟长老,笑弯了唇角:“敢问苟苟师侄,对你重刑逼供关进水牢的,可是我?”
……嗯?
什么情况?
这语气温和的,就好像在问今天的花香不香,云彩漂不漂亮般,带着刚刚被太阳晒过被褥般的暖意,却让坐在高处的白慕寒无端脚心发冷汗,蔓延至背脊。
不过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即便君遥川要做什么手脚,也不可能办得到。
“……水牢?”
苟濉之仿佛很迷茫顺着声音看过去,紧接着嘴皮动了动,像是在嘟囔着什么,忽然惊声尖叫起来,怀揣着特别深的恐惧喊着:
“对,水牢,我都关到这里了,你们进不来的……”
“你们别来找我,冤有头债有主,你们的死和我没关系……”
“滚……啊!滚啊……都别来,别,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他的疯言疯语让宗内弟子嗯神色各异,
有的好奇,有的可能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,还有的则悄然往人群后退了几步。
不过这还没完。
时怀川缓缓站起身来,背对着白慕寒往笼子前走了几步,笑容极其温和:“苟师侄,当着全宗所有人的面你好好认认,胁迫你的可是我?”
他很有耐心。
一直挂着浅淡笑容静静的等着苟濉之回答。
反观恐惧不堪的苟濉之,状若疯癫,胡乱挥舞着被绑住的双手铁链在笼子内哗啦啦的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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