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镜腿的断口在顾修玉脖颈划出一道浅显血痕。
时怀川侧身凑了过去,背对着李辅兴,微眯起眼眸略带挑衅的扬了扬眉尾,故意用舌尖在血痕边尝了尝,原本压在他胸膛的手却在下移。
一副下贱勾人的浪丨荡模样。
副官因为突然的变故傻了眼,不过还是很快就做出反应,抬枪指着宁洧川的脑袋,松开保险,冷声道:“松开大帅!”
时怀川丝毫不在意副官以及身后那些人指向他的枪口。
扬起脖子凑到顾修玉耳边,就连道歉都说的不走心:
“顾大帅对不住了,霜清园我必须保住。再说了,大帅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,昨夜弄我的时候,口口声声念得都是那宁少爷的名字,既然如此,咱们两清……”
脖子上的刺痛叠加上过电般的痒意,令顾修玉一瞬间愣神,不过很快就从宁洧川的话里回过神来。
眉头皱了皱,周身杀意弥漫,冷叱道:“果然老话说得好,女表子无情……”
“谢大帅抬举。”
时怀川恶劣的笑了笑,扬声询问李辅兴,道:“李大帅,你要的人已经在我手上,你是不是可以先放了霜清园的人?”
“我说的是要他死……”
“李大帅,顾修玉的性命几何你应该比我清楚,我不过一个伶人,死不足惜,你想借我的手除去心腹大患,却还不肯给点好处,是不是心太大了一些?”
时怀川说着,手里的眼镜腿又往顾修玉脖颈里没入了些许,血痕处沁出血水殷红,染上了他的衣领。
“倒是小瞧了川老板的胆识……”
李辅兴满意的瞧着顾修玉受制于人的场面,摆摆手吩咐道,“将这些人都赶到后院去。”
事成之后,霜清园不必留着了。
“谢过李大帅宽宥。”
时怀川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间,轻车熟路的将他的配枪握在了手里,压下保险。
安静的等待了片刻,瞥见霜清园众人被驱赶进后院,并且没有任何不寻常动静传出,他垂眸,借着两人交叠的胸膛遮掩,乖张的眨了眨眼睛。
对顾修玉低语道:“我若是死了,大帅能不能多爱我点?”
说罢折腰后仰。
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,子弹出膛,只可惜准心有些偏,只在李辅兴肩上留下一个血洞,没能一击要了其性命。
枪声一响。
两边的人马瞬间就交上了手,桌子椅子倒了一地,杯盏盘子叮咣奏乐,在周遭的枪声里显得是那样的独树一帜。
在一阵兵荒马乱之际。
顾修玉迅猛如同蛰伏夜色的猎豹,单手捞回宁洧川的腰,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他持枪的手背,侧身踹了一脚桌子。
椅子偏转,以这种别扭又缠丨绵的姿势,借着台面的遮掩,握着他的手一连又开了三枪。
一枪眉心,两枪手肘。
开枪之后,揽着人快速后撤,借着戏台下那些桌子椅子的遮掩,避退到门边的时候动作略有一滞,可手中抱着宁洧川的气力却重了许多。
冷声吩咐道:“都解决了。”
副官领命。
他一连开了数枪解决掉瞄向顾修玉的枪口,然后仰头吹了一串简短的口哨声。
二楼正对着戏台的雅间架起一座机枪,朝着戏台子上无差别的扫射,不消片刻只剩一地马蜂窝似的尸首,烫出的血水流成河,将戏台的红底染得越发艳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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