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,我这也有一物,还请长老先帮忙辨上一辨。”
痛打落水狗这样的招数,对于时怀川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把戏。
如今瞧着时机刚好。
他侧眸扫了一眼墨寒玉,从他手中接过一方匣子递给药材长老。
药材长老接过之后,将手中端着的木匣打开。
内里摆着三株药草。
就连枝叶上露水都保留的十分完好。
仿佛是上一秒刚刚摘下的,在萤火般的细微光芒笼罩之下,轻轻抖着翠绿泛褐的叶片。
“这第一株,是在我寒月峰后山发现的。”
“嗯,宗主想必也记得,就在我回来后第一时间去面见你那里,说来也奇怪,那碎了的石床下,埋着的尸骸中,居然能养出这么娇气的药草,沾血就活,手碰便枯,瞧瞧有多神奇……”
“至于这第二株,是在主峰大殿后的枯井边发现的,同样也是沾血就活,手碰便枯,娇气得很,至于是不是同样长于尸骸,那估计要将枯井掘了才知道……”
“而这第三株,发现的位置就更耐人寻味了,是在关押苟师侄的水牢池边发现的,和野草无异,纤细脆弱,却令池内嗜血的水蛭都不敢靠近……”
“另外,在我寒月峰前发现的弟子尸体,我提议,最好也搜查一下尸身,看看有没有更直接指证是我所为的证据……”
时怀川摇晃着折扇,淡定的勾勒着笑意。
可当他每多说一句,白慕寒的面容便扭曲上一分。
不过很快他又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,笑容讥讽的怒斥着:“君遥川,你拿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究竟想证明什么?尸体在你山头被发现,而你说的这些,正好也能证明你没有遵守宗门规矩,随意流连,所以这些人只可能是你们师徒杀的……”
“宗主,我知道你很着急,但请你先别急。”
时怀川用折扇压在唇边,抬眼看着白慕寒的无能怒吼,弯了弯眼尾:“等长老验过真相自然会浮现的不是么?我怎么舍得冤枉宗主你呢?”
药材长老早在三天前已经见过这几株草药。
然后花了大量的功夫去研究草药的药性几何,所以现在只需要当面将其全部说出来就好。
白慕寒越听越心惊。
仿佛自己最后一件用来遮蔽的衣衫被当众掀了个精光,他要杀了这些人,只要杀了所有知情之人,他便还是玉枢宗的宗主,哪怕整个宗门只剩下寥寥几个……
他要杀了他们的心思有多强烈,四长老和时怀川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的心思就有多热切。
四长老当场直接吩咐:“来人,去大殿之后,掘井。”
“不准去!谁敢不从,死!”
白慕寒袖袍一扫,荡出的无形剑意便削了过去,却被一层淡若水痕的光罩给拦了下来。
他这才发现。
他所在的殿前石阶四周,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了四面光罩,几乎透明,只有真气撞上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浅淡的水波纹。
就像是一拳落在平若镜子的水面上一样。
并且四面光罩正在缩小距离,悄无声息的往中间汇拢。
原来,君遥川一直和他废话,只为了让他疲于辩解,从而发现不了他身边那只该死的妖邪动的手脚。
怎么会这样?
明明最先认识他的是自己,也是自己给了他吃穿不愁的生活,他凭什么,凭什么对一个妖邪都比对自己认真?
明明是自己给了他活的机会,所以他的所有都该属于自己。
哪怕,自己要他天赋和性命……自己赋予的生,也该由自己收回,这才叫永恒。
更何况,自己同样也是在拖延时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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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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