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肆!!”
房遗直一声喝止。
他左右看了看,忽然走近裴敬仁,低声严厉道:
“你说的这些事,都是谁告诉你的?
你这次来扬州,究竟是谁派你来的?
说!”
“无人派我。”
裴敬仁那张虬须凶相的脸上,满是耿直的正气:
“大唐能有如此盛世,全赖各级官员直言敢谏,勤俭为公。
下官一向仰慕李大人的官声,便想来其麾下做事。可大都督府没有空缺,唯有这扬州别驾一职闲着。
裴某也素闻,房大人您与李大人交好,数年来合力整治扬州一地,颇有民声功绩绩。
故而,下官便自行请旨前来,拜入大人您的门下,想向您学习讨教。
房大人,裴某方才所言,句句为公、绝无私念,还请大人明鉴!”
房遗直冷冷看着裴敬仁,仿佛想要把他的一切,都看穿。
半晌,他忽然道:
“裴大人,你出去吧。
记住,你今日听到的和说的这些话,不准对任何人透露半句。如有一丝泄露,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。”
“下官明白,万望房大人三思。”
裴敬仁深深做了一躬,退了出去,毫不拖泥带水。
房遗直面容凝重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公甫。”他忽然道。
“在。”常公甫走了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
房遗直望着裴敬仁远去的身影,冷冷道:
“把这个长安来的裴敬仁,给我看好了。”
……
……
扬州城,李府之中。
李希愚一身儒士装束,手执一柄青铜长剑,正在庭院里挥动着。
那一招招的刺劈削斩,洒脱非凡,四周的柳叶,在剑风中沙沙而动。
嗖!
剑光闪,李希愚一跃而起,剑身一声嗡鸣,凌空刺出!
嘭!
一块大石,顿时碎成几块,落在地上。
那边,李希愚已收剑回鞘、淡然而立,那种儒雅俊朗之风,俨然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剑术大家。
“夫君,您练剑累了,用些茶水吧。”
长廊上,方念莺一袭清丽可人的素衣,端了杯清茶走了过来。
“夫人,”李希愚关切道,“您身子尚未完全恢复,应多在屋内休憩才是。这等活计,让惜月帮你做便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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