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谢老三气得肺都要炸开了,“简直欺人太甚!”
谢太太看着跳脚的庶子,数日来的浊气统统散出去。
探花爷有个屁用,没银子还不是要巴巴的盼着府里多分点!老娘就想看看你个清凌凌的探花爷,为银子急叱白脸的寒酸样。
戏看足了,谢太太幽幽开口。
“老三啊,三千两银子不少了,如今家里光景不好,你得体谅做长辈的不易。再者说,你好歹也是中了探花的人,将来前程无量,你两个兄长都比不上你的本事,就不要再惦记着谢家那点可怜的家产了。”
这老三一下子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这帮畜生的良心都被狗吃了,欺负他也就算了,还明目张胆的算计阿渊,真是忍无可忍!
被算计的谢玉渊突然出声了:“大伯,大伯母也认为这样分家产,合理吗?”
大房夫妇没有想到,这丫头会跳出来,把矛头对向他们大房。
夫妻二人对视一眼,顾氏笑道:“阿渊啊,合理不合理的也不是我们说了算,一切都听老爷、太太的安排。”
谢玉渊笑笑,“大哥哥,二姐姐觉着呢?”
“我是孙子辈,这屋里没有我说话的份。”谢承君一面说,一面侧过脸,正好与谢玉渊的视线对上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,他心里咯噔一下,生出个念头:三妹妹平白无故的问他这个做什么?
谢玉渊如同一位绝世高手,不动声色的洞悉了谢承君眼中的惊色,目光一转,“二姐姐你呢?”
谢玉湖一张粉脸涨得通红,手里的帕子死死的缠着,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?
半天,她咬咬牙嗡声憋出一句:“三叔说的话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“玉湖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再何况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。”顾氏脸一沉,拿出了嫡母的派头。
谢玉湖垂着头,满心委屈,默默垂泪。
其实三叔怎么样,统统不在她的心上,但姐妹一场,却不忍心阿渊到最后连个嫁妆都没有,做人,总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!
谢玉渊听罢,长长的松了口气。
人,只有在实打实的银子面前,才能露出最原始的本性。二姐,就冲着你今天这句公道话,这辈子,我都把你当亲姐看。
谢玉渊微微勾起唇角,声音依旧不高不低,“祖父,祖母,三叔得了这三千两,日后还要赡养你们吗?”
谢太太冷笑出了声,“自然是不用的。”
这小畜生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。
等的就是你这句话!谢玉渊走到谢奕为身边,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。
“三叔,三千两就三千两吧,总比没有的好。太太说得对,你是探花爷,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,自己挣出来的家业,用起来才能挺直腰板,谁也抢不走。”
“你这丫头……”
谢三爷瞪了她一眼,做梦都没想到谢玉渊会来劝他,嘴里像吃黄莲一样苦。
他哪是想为自己争啊!
自己这个大男人,哪里不好打发,这丫头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,他是在心疼她啊!
……
一场分家在谢三爷的拂袖而去后,尘埃落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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