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!”
十七王爷似听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,大笑几声,“怪不得你会来!”
李锦夜微微一惊,“王叔?”
“你们这会想到我,若我没猜错的话,怕是那个老奴才的提点!”
十七王爷摇着扇子,嘴角浮上一抹讥笑,“这老货必是要殉主的,他这么做,是想他日到了下面,有脸面去见先帝!”
李锦夜哑口无言,与玉渊对视一眼后,轻咳一声道:“老王叔料事如神,正是李公公提点我们过来。”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我想知道,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!”
十七老王爷骤然起身,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?你不是他的儿子,会是谁的儿子?”
“他说,我是野种,是我阿妈和高朴偷情后的野种。”
啪--
折扇掉落在地。
十七老王爷似疯了似的冲到李锦夜面前,一把揪住了他的前襟:“放屁,他在放屁,他怎么可以……可以这样侮辱阿朴!”
“王叔,别激动!”李锦夜放柔了声音:“他的话,我半点不信,一个字都不信,否则,我也不会往这里来。”
“不要信……不要信……”
十七老王爷黑沉的眼睛里流出一行泪,他踉跄着退后几步,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,神情似疯似癫。
玉渊静望着他,眼中含泪道:“老王叔,你叫我舅舅阿朴,你与他的关系一定极好,他犯了重罪,尸体掷喂狼犬,不可入殓携回内地,你告诉我,他是罪有应得吗?”
“什么是罪有应得?”
十七老王爷眼底泛出冰寒的光,“这世上有多少人是罪有应得?天家无父无子,无情无义,普通人家杀父之仇,便是血海深仇,这叫罪有应得?”
玉渊一听这话,冲过去跪倒在地上,砰砰砰三个头磕得掷地有声:“无数个深夜里,我都在反复的问自己,高家到底是受了什么诅咒,人人都不得好死,我太外公,我外公,我舅舅,还有我妈!”
十七王爷看着她,连连摇头,似乎十分嫌弃道:“既无高家人十分之一的长相,也无高家人十分之一的气节,你真真是……”
“老王爷,靠长相和气节有什么用,还不是冤死,惨死,我虽不是他们,可我就是高家人,我必要知道从前的一切,一个字,一句话都不能少!”
最后一句话,玉渊几乎是吼出来的,眼里喷着怒火。
十七王爷愣了愣,然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,半晌后,他长出一口气,“好,好,好!”
好个屁!
玉渊心里回了句嘴,正想着如何怼回去,却听顶上的人又道:“安亲王,把你媳妇扶起来,这才哪儿到哪儿,还不到怒的时候。”
李锦夜扶起玉渊,柔声道:“内子心急,王叔勿怪,只这困局困了她整整二十年。”
“二十年?”十七王爷喟叹了一声,已显苍老的手始终在遏制不住的颤抖,“是够长的了,要从哪里说起呢?”
不等李锦夜他们回答,十七王爷迅速答道:“那就从我的父皇说起吧!”
玉渊心神一凛,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李锦夜的手。
“先帝能顺利登位,你曾外祖父高斌出力不小,熙帝早年对我父皇的评价是‘为人轻率,喜怒不定’,高斌是帝师,所有皇子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中,他评价先帝也用了八个字--人品贵重,堪当大任。正是因为这八个字,熙帝临终改诏,将皇位传给了我父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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