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长衫听出这话里带着怒,无力望青天。
姑奶奶,还不是你自个惹出来的祸。如今京中,但凡是蒲类口音,先抓再审,你就消消停停的躲在高府吧。
也就人家玉渊心好,让你躲,换了别人……哼!
……
入了城,苏长衫便借故离去。
马车驶入高府,到正门口,玉渊没下车,命人走后门。
从后门下车,有轿子来接,玉渊命卫温扶着阿古丽上了轿。
谢奕为眼睛看直了,问侄女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玉渊幽幽叹了口气,道:“三叔,别大惊小怪的,王府的丫鬟谱摆得大。”
谢奕为气道:“再大的谱也不能……”
“我正好和三叔说说话。”玉渊打断了他。
谱大的丫鬟被安置在西北角的院子里,由卫温侍候,另外她又让沈易亲自派了两个侍卫,一前一后的守着。
安顿好这边,她才回了自个院子。
罗妈妈几个早就把脖子盼长了几寸,见小姐回来,一边抹眼泪,一边给小姐张罗热水净身。
南边的规矩,从庙里寺里出来,总要洗一洗才能去了秽气。
洗罢,绞干头发,换了干净的衣衫,饭菜已经摆好,寒先生、三叔已赫然在座。
玉渊向寒先生行了礼,想着经书上那些晦涩难懂的字词,一边吃饭,一边向老先生讨教。
这顿饭,足足吃了有一个半时辰,直到老先生哈欠连天,玉渊才放他离开。
转身正要入内屋时,谢奕为拉住了她。
“阿渊,谢二爷的案子前几日大理寺又审了,怕是很快就要有结果。”
玉渊眼神沉稳,淡然从容道:“三叔,会是个什么结果?”
“我暗中打听了下,大理寺不会以逼死发妻定罪,而会以杀人,贪腐定罪,倘若如此,轻则流放,重则死罪。”
谢奕为顿了顿,又道:“他的案子有些特殊,大理寺怕是要上呈刑部,刑部再上奏章给皇帝,最快的话,明年开春就会有消息。”
“我不急,拖得越久,他越惊心,我越欢喜。”
谢奕为瞠目结舌地看了她一阵子,半晌,才干咳了一声:“你……咳,罢了,我也不劝,且看他的命吧。”
略说几句话,谢奕为便走了,衙门里虽然请了假,但最近事儿太多,他得回去一趟。
玉渊转身,见罗妈妈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,便问道:“妈妈,瞧着脸色不好,是怎么的?”
罗妈妈拿出手中的礼单册子,低声道:“小姐,三天前,陈府送了年礼来,是陈家少爷亲自送的。”
玉渊吃了一惊,“他为什么送?”
罗妈妈摇摇头:“问了,陈少爷说送了便是送了,没有什么为什么。奴婢不想收,他扔下东西就走,你看……这礼该怎么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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