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告他逼死发妻,残害百姓。”
话,一字一句从谢玉渊嘴里说出来,却像锣鼓一样敲在谢二爷的脑袋上,敲得他头痛欲裂。
“你,你说我逼死你娘;是你娘想杀死我,她拿剪刀捅我。”
谢玉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瞟着谢二爷,谢二爷脸上的愤怒凝固下来。
父女二人冷冷对视着,仿佛对面的人不是至亲骨肉,是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半晌,谢玉渊才收回视线,从怀里拿出一张纸,“这是我娘的遗书。”
“呈上来!”
差役把纸呈上去,唐进展开,眼神骤然一缩,看向谢奕达的眼神锋利起来。
我的个娘哎,还是血书,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谢奕达,你逼我至死,我咒你满门不得好死!”
“至于他残害百姓,残害的是孙家庄孙老爹一家六口人,还有我的爹,我是人证,我的丫鬟李青儿也是人证,孙家庄所有的人,都是人证!”
谢玉渊缓缓深吸了口气:“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。”
唐进沉着脸,令人把血书往谢奕达面前一呈:“谢奕达,你有什么话要说!”
“诬陷,这统统都是诬陷,我没有逼死高氏,也没有杀人,这一切都是这个畜生捏造的。高氏是自杀,她是上吊自杀!”
谢玉渊猛的从地上站起来,一步一步逼向谢奕达:“我娘与你商量我的婚事,请你入了青草堂。丫鬟把我娘衣服弄脏了,她去换衣服,你就起了色心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强迫她,她不服,拿剪刀戳伤你。”
“她是我发妻,服侍男人睡觉天经地义,哪来什么强迫?”谢二爷也顾不上脸面了,怒气冲天的瞪着自己的亲生女儿。
“就是,自己的男人不侍候,她想侍候什么人?外面的野男人?”谢太太的声音又尖又利,听得人耳膜咚咚作响。
谢玉渊却突然“哈哈”地大笑起来,那笑声回荡在大堂上,凄厉极了。
“没错,我娘和我爹拜过大堂,喝过媒人酒,是正经的夫妻。她就是不想侍候谢二爷这个野男人,才宁肯一条绳子把自己吊死!”
谢二爷一听自己才是那个“野男人”,气得身子摇摇欲坠。
谢玉渊走到他面前,死死的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如果你不是野男人,我娘又怎么会从高家出殡?又怎么最后会和我爹合葬?”
谢奕达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谢玉渊。
原来,原来,这畜生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,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!
谢二爷的眼里,前所未有的绝望。
他仿佛看到已经做了鬼的高氏,拿着明晃晃的剪刀,朝他胸口狠狠戳下来。
一下,又一下!
……
而此刻的御书房里,李公公打着千儿进来,走到皇帝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。
宝乾帝浑浊的眼睛眯了眯,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。
李锦夜仿佛没看到似的,自顾自道:“父皇,这谢家小姐可当真是个天不怕,地不怕的人物,儿臣活这么大,没见过做事这么狠绝的,半点退路都不留给自己,我和长衫都看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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