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两只猫躺在小区的健身器上,爬跷跷板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Kevin踩着跷跷板:“接吻就是语言相通的钥匙,它们见面就接了一个吻,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沟通的障碍。”
房灵枢吊在另一头:“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?这特么太不科学——我说你踩轻一点,你坐在那头我都踩不动了。”
空中飞过一只蝴蝶。
房灵枢伸出爪子去扑,他从跷跷板上滚下来。
“你不要只顾着玩。”
Kevin跟着他跳下地:“现在是要思考,触发交换身体的契机在哪里,以及这两只猫的作案动机是什么。”
“从刚才的对话里,他们并不是心里没数。”
房灵枢扑着蝴蝶:“狸花说‘出大事’了,而月饼回答‘本来应该这样’,也就是说,实际行为上,狸花是主犯,但犯罪策略上,月饼是教唆者。”
邹凯文赞同地喵喵。
狸花的发言,表明它对交换身体是略有所知的,所以才会说出“出大事”这种话,而“出大事”三个字,也意味着它原本没有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。
月饼回答“本来应该这样”,换言之,月饼在很早之前就有作案的意图,它对目前的犯罪成果喜闻乐见。
——生活在富裕家庭里、备受教养而富于人类常识的教唆者;流浪在街头巷尾,性格谨慎,且通晓诡异门路的执行者。
这是一个可怕的犯罪组合。
“显然,月饼有犯罪动机,而狸花有犯罪能力,月饼唆使了狸花,让它犯了大错。”
房灵枢没扑到蝴蝶,开始嚼草:“狸花表现出很强烈的悔罪冲动,如果我们能说服狸花,也许这件事会有转机。”
“这太危险了。”
邹凯文不赞同:“无论从它们做猫的表现、还是做人的表现来看,狸花的心理状态都极度依赖月饼,能说服它当然是好事,但月饼更有可能胁迫它杀人灭口。”
“是杀猫灭口。”
房灵枢坏笑着纠正他。
邹凯文也忍不住笑了。
小区大爷路过,疑惑这两个猫为什么龇牙咧嘴地哇哇乱叫,啃了猫薄荷吗?
笑罢,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,是的,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,因为屠杀两只猫是无需担负法律责任的。
“不能谈判。”
邹凯文摇摇头:“我们根本没有筹码。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
房灵枢思索道:“它们没有生活能力,也没有持续的经济收入,你看刚才狸花开门的动作,它对人类社会根本就很陌生。它根本不了解人的举动,也无法妥善地以人的姿态生存。
三天两天,它们可以待在房间里,但十天半月,它们一定会露出马脚,那个时候,我和你的身体,也许就会被送往精神病院,那个日子就不好消受了。”
——就用这个条件来要挟它们服从,与其进精神病院,还不如乖乖做两只猫主子。
“你这是以人之心度猫之腹。”
Kevin叹气:“如果它们早能考虑到这一点,就根本不会做出今天的犯罪,又或者,更可怕的是,它们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,即便如此,它们也想以人的姿态共处。”
房灵枢沉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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