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罚。”狂暴的雷霆汇聚成足有十米宽的巨柱,向着地面狠狠劈下。此时白峰回早已闭起双眼,等待自己的死亡。
“这位道友,请先停手。先把话说清楚,直接在帝都动手行凶,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?”就在这时,皇帝终于赶到,在空中高声一喝。他的声音洪亮如龙啸,竟然盖过了轰鸣的雷声。手中的统御天地剑一剑斩下,龙形剑气缠上雷霆,如巨龙绕柱一般盘桓其上,将这一式削减威力后消除。
白云溪扭头,面无表情的看着呈云帝国的统治者,虽然老皇帝已经是多年的法则境界强者,白云溪却丝毫不惧。至于皇权的威严他就更不在乎了。这就是强者的自信,在当今世上只要白云溪不想死,就没人杀得了他。
“皇帝陛下,你来这里的意思是?”白云溪淡淡发问,下一式已经蓄势待发。他不在乎眼前的人是谁,只要挡了他的路,一并收拾了就好。
老皇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伸手向后一挥,金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结界,将白家隔绝了起来。做完这件事,皇帝才开口回应道:“道友,我知你实力过人。但我作为一国之君,不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底下逞凶。说出你的目的,否则就别怪朕不客气了。”
“呵呵,没想到你还真的觉得自己有能力阻止我。我本来只想杀几个人,包括这个叫白峰回的畜生。你如果不让我杀,那你要不要替他死?”狂妄,现在的白云溪与之前大相径庭——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。虽然风轻云淡,但也高傲狂妄。即使是世界霸主呈云帝国的最高统治者,在他眼里也只是厉害一点的修行者而已。若是真要阻止自己,一并杀了就是。
“竟然如此狂妄,我身为皇帝,岂能让你如此折辱白家家主?看来今日,朕势必要给你些惨痛教训了。”老皇帝不再遮掩气息,法力全面爆发,增幅法术一次性全部释放。金色的小龙和律法文字在皇帝身周萦绕,他的左手不知何时拿上了一块玉玺,气势通天,似有镇压一切之能;右手则是手持统御天地剑,龙吟阵阵,霸气侧露,尽显皇者无上威严。
决定要动手,白云溪便不再废话,直接驱动雷雨,交杂着互相增幅,向皇帝攻杀过去。皇帝不闪不避,左手玉玺向前一拍,巨大的金色法印虚影直接将雷雨拍散。另一边,皇帝直接手持长剑,向着地上的白云溪直刺而来。白云溪见状,直接向后躲避,随后也腾空而起,准备在空中作战。
见到白云溪飞起,皇帝心中一惊,短暂地停下了攻势。自己明明感觉得到眼前的人是变化境界,可他的法力却如此浑厚,甚至能飞行。结合这两点,白云溪一定是法则境界的强者。难得是他还未尽全力,仍在藏拙?可这又为什么?难道作为法则境界的自己都不能给他带来压力吗?
“管你什么藏拙,只要我的攻击够强,你都得暴露出来。否则,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了。”想到这里,皇帝又是轻啸一声道:“真龙加身,力破苍穹。”顿时,环绕在他身周的金色小龙虚影钻进他的身体,接着化为金色的龙纹出现在皮肤上。力量暴增,皇帝再度出剑攻杀,打算将白云溪一击毙命。
面对这强大的一剑,白云溪竟直接站在了原地,不闪不避!只见他的双手被丝缕云气包裹,变得逐渐虚幻起来。剑刃已到眼前,白云溪伸出双手,竟是打算徒手接剑。可这是法则强者手持天下第一神兵的杀招,怎可能用手轻易接住?
碰到了。剑刃砍进了白云溪的双手,可却没有丝毫血液流下来。皇帝感觉自己像是将剑刺入了水中,看似无阻,实则无用。挡下攻击,白云溪的双手由虚转实,以巧妙的力度和角度拨开了剑刃。虚实结合,可攻可守,以四两拨千斤之奇招,此乃流云手。被挡下这一击,皇帝立刻改换战法,玉玺再度拍下,法印虚影攻来,而皇帝执剑从另一边攻来。面对此等危局,白云溪身上雷光涌动,等雷光流遍全身后,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得到了很多增幅,此乃雷光转。攻击即将落下,白云溪身上出现一层薄如蝉翼的水衣,这水衣与法印虚影接触,瞬间就在强大的法力下崩溃。可这看上去只有一层的水衣,却如无穷无尽般层层叠叠,硬是将法印的攻势消耗殆尽。这也是白云溪的手段,水潺衣。
转眼间,皇帝的攻势被白云溪一一巧妙应对。此时只剩下身侧向他袭来的那一剑,白云溪有充足的时间做出应对。
但他并没有看向皇帝,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被自己牵引着,只不过被隔绝在结界外的白峰回。他早已被吓破了胆,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。岁月催人老,而老东西一般都会失去意志、斗心与勇气。人类觉醒,力量的来源归根结底还是意志。没有战斗意志的人,空有一身修为也只是废物罢了。想当年不可一世的血星白峰回,如今却成了抱头等死的王八,令人不禁唏嘘。
白云溪看着白峰回,现在对于这个人,他都不想用仇恨这个词语了。这种废物不配得到他的仇恨,白云溪只是觉得他有些碍眼,看着太过恶心。
“好了,不能让你久等啊,母亲。”白云溪喃喃自语着,身后青绿色的光芒逐渐凝结,最终成为一个人形虚影。这虚影正弹奏古琴,琴声和呼啸的风组成了优美的伴奏,和人声一起演奏出美丽的乐曲。
“大风兮,欲请慢。候得游子兮,归故乡。
人去兮,三十载。何处寻亲兮,家何方?
大风兮,流云驰。刀剑相击兮,血明光。
来去兮,生死断。泪流满面兮,路何长?”
一曲尽,肝肠寸断。白峰回的王八壳防得住枪炮,防得住法术,但挡不住声音。凄美的歌曲正是在为他送葬,现在,他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层层防护之中。
“妈,我为我们,报仇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鲜血从白云溪口中喷出。强者之间的战斗怎容他这样分心?皇帝的剑此时已经刺穿他的后腰,鲜血如雨般喷涌而出。
疼痛,久违的疼痛。腥甜的味道愈发浓郁,让白云溪感到有些头晕。疼痛,旧日的疼痛。十七年前自己嘴角同样挂着血液,当时的他就像一条野狗。
在凄婉的大风歌中,记忆缓慢地沿着时间长河飘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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