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当晚上他推开自己房门时,竟捕捉到一丝几不可查的微妙杀机。
怎么回事?
公仪竹提起心防,他反手掩上屋门,觉得自己手上触感有异,点燃灯火再看时,却发现门扉上涂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东西。
他第一个反应是嗅了嗅桌上茶水,然后将茶泼在地上,只听嘶啦一声,客栈的木地板被腐蚀出一片冒着青烟的泡沫来。
公仪竹又惊又怒,第一等的警觉之下,鼻端忽而闻到异香。他前后在屋里转了两圈,才意识到,那香味来源于自己刚刚点着的烛火。
公仪竹:“……”
这一连串的暗算之下,他竟生生给气笑了!
下一刻,客栈绣床上的被子突然猛地翻腾而起,枕头在空中炸开,烟雾里带着浓浓的硫磺味儿。
房间瞬间被呛白的烟气布满,在这样一等一的掩饰之下,有人手持双匕,二话不说直取公仪竹心口,动作端的是干脆利落。
年轻气盛之际,公仪竹哪还按捺的住,早被枕霜流这一串动作搓出了火。两人登时打成一团,不分胜负,余力逸散之间,哗啦就拆了半个客栈。
要不是却沧江办完事情回来,恐怕他们能拆解到日久天长还不停手。
却沧江把两人拉开,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。他头痛欲裂地问道:“怎么就这样了,究竟为什么啊?”
公仪竹面凝如霜,他眼含不善之意,脸上还拖着一条刚绷血痂的新伤:“你问问他,为何好好要杀我?”
枕霜流舔过自己手腕上的血痕,冷冷反问道:“杀就杀了,你不该死?”
两人视线一触即分,彼此都觉得对方活在世上浪费空气。要不是却沧江手快,这两人恐怕又扭在一块儿了。
“你们再这样,我真生气了。”
却沧江一巴掌拍上自己额头,万分无奈地下了最后通牒。
公仪竹才轻轻一笑,刚想说“那你先气够再回来找我。”
,就见那边的枕霜流虽然依旧眉眼中含着重重煞气,却一言不发地牵住了却沧江的衣角。
“不要。”
他简短地说道。
却沧江立刻绷不起来脸,他噗嗤一笑,忙改口道:“开玩笑的,没有,没有生气。”
公仪竹:“……”谁生气?谁没生气?你们要不要搞搞清楚究竟是谁该生气?!
还有你刚刚杀我的时候多利落,如今居然装这么乖?!
公仪竹要上天了。
……
后来却沧江问他们两个,究竟是怎么起了矛盾,两个人都摇头不说。
这事便从此成了一桩无头悬案。
公仪竹知道,这种感情,自己不说比说了更好,所以他闭紧嘴巴。
而枕霜流呢?
公仪竹的两三句话,本来不至于让人生气的,甚至连让他动动眉头都不该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枕霜流就是天然不喜欢公仪竹娴熟自然的态度,和他看向却沧江的的眼神。
他要改变这个,泯灭这个,让这种眼神消失,令这种不舒服粉碎……而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,除了杀人之外,他不知道第二种做事的手段。
那时他太懵懂,还不知道什么叫占有欲。
所以,枕霜流就更不明白,他心中一直怀着的念头,是一见钟情的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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