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庭海微微一笑,执花站起,略一沉吟,一首七律的《咏梅》脱口而出。他吟诵刚停,席间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赞美声。
“黄公子的诗,诗意隽永,意境高远,让人眼前一亮,果然是少年才子。”首座一老者抚须笑着赞赏。
“今日在座诸位,都是各书院翘楚。黄公子开了个好头,来,大家继续,希望今日能佳作频出,才不枉费这梅林美景。”
黄庭海出了风头,王庆明也很欣喜,他笑着示意击鼓继续。
鼓声复又响起,白梅又在席间流转。
鼓声敲敲停停,白梅经过一人又一人的手,席间不少人都被点中,有人作诗,也有人作赋。
甘采儿听不懂好坏,但从掌声的热烈程度来看,大家似乎做得都不错,看来在座的都是俊才。
每当鼓声一起,甘采儿心就揪起,就怕那只花砸自已手里。眼见着席间的人,一个挨一个都站起来过了,她的一颗心都快要拎到了嗓子眼。
眼见着要在劫难逃。
要不,还是找个借口先遁了?反正黄庭海一时半会也跑不了。
就在甘采儿走神之间,鼓声突地一停,一枝梅花安安静静躺在她掌中。
甘采儿真是欲哭无泪。
这真是怕啥来啥!
她拿着梅花,颤颤巍巍站起来,向首座的王庆明深深一辑,低着头,哑着嗓子道
“学生还未入书院就读,只在家学了些四书五经,实是不懂作诗,就,就不献丑了罢。”
王庆明目中掠过诧异,随即脸色沉了。
席间其它人看向甘采儿,不由都在好奇,这是哪来的小子,如此不知礼数,竟敢不给王大人面子?
周财通见场面尴尬,马上站起身,向王庆明行礼告罪。
“这位是我族中兄弟,他是第一次来竹山见世面,举止言语若失礼之处,还望大人海涵。”
说罢,他又转身对甘采儿道
“今日诗会大家以交流尽兴为主,不拘好坏。既然花落你手,你就随便作几句吧。”
“对,今日我等尽兴为主,小兄弟不必拘谨。”
“就是,就是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甘采儿冷汗“嗖嗖”直冒,之前她和朱小筱啥都算到了,可万万没算到,要她写诗呀!事已至此,她也别无他法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她抬眼看了一圈繁花盛开的梅林,然后嗑嗑巴巴地,哑着声音开始念
“梅,梅花朵朵枝头开”
“一朵一朵笑开怀”
“白花,白花。。。粉花颜色多”
“自是一派好风光!”
甘采儿念完后,全场寂静。
众人皆侧目。
连周财通都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。
原来,这位是真的不会作诗呀。
“呵呵,有趣。”
在诗会不远处,有几人不远不近站着。一人倚着梅树,胸腔漫出几声笑。
“就这狗屁不通的打油诗,哪里有趣?”褚明渊道。
“不,是人有趣。”
孟煜常年混迹于女人堆,他如何看不出甘采儿是女扮男装。而且,她正是那个让他一眼难忘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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