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些朋友最初对封华很是感兴趣,但不多时,就开始谈论一些封华听不懂的话题。
&esp;&esp;封华在一边喝橙汁,看着封烨然与其他人热情地交谈,觉得不可思议,甚至感觉受到了强烈的打击——有人给封烨然喂薯片,然后看着他笑;有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封华和封烨然的中间,挽住封烨然的胳膊,满身香水味;有人站了起来,在歌声中扭动腰肢,还时不时过来拉封烨然,让他跟她一起跳舞——封烨然竟然是如此受欢迎的,他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人,他们竟然这般无礼地碰他——
&esp;&esp;——明明,封烨然是他的,是封华的。是封华一个人的!
&esp;&esp;封华第一次闹情绪,他几次三番地过去跟封烨然说:“我们走吧!”
&esp;&esp;可是封烨然还在劲头上,他喝了一口淡酒,摇头,让他去一边玩游戏。
&esp;&esp;封华不许他喝酒,可是封烨然继续喝,他根本听不到封华的声音,甚至他根本就不看封华!
&esp;&esp;封华第一次相当挫败,相当疑惑,他逐渐沉默了,也不玩游戏,就坐在一边,凝视着封烨然,以及封烨然身边的一切。重金属音乐似乎在撞击着他的胸口,他头一次感到阵阵闷疼,浑身都快爆发了似的。又总是有种错觉,好似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,习惯了许久许久。
&esp;&esp;然后,这群狐朋狗友开始玩游戏了。
&esp;&esp;他们不断做着封华根本不理解的行为,但封华知道,那是亲密的行为。他们爆笑着,声音快盖住了酒吧里的歌声。他们大声喊着“舌吻”“舌吻”“舌吻”!有两个穿着暴露的女生站了起来,一个猛地喝了一杯酒,朝另一个女生走过去,突然,就捧起另一个女生的脸颊,头埋了下去——
&esp;&esp;封华的眼睛突然被熟悉的手指蒙住了,手心微烫。
&esp;&esp;当手指放开的时候,两个女生已经分开,红唇斑驳。
&esp;&esp;封烨然收回蒙住封烨然双眼的右手,捏起酒杯:“小孩子不能看。”
&esp;&esp;“我不是小孩子。”
&esp;&esp;“你是。”
&esp;&esp;封烨然身边的女人朝封烨然凑过去,红唇鲜艳,跟他耳语:“你带来的孩子真是你弟弟吗?”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“我总感觉,他的眼神有点没对。虽然是很可爱啦。”
&esp;&esp;“哪里没对了。”
&esp;&esp;“感觉……有点可怕。”说着,女人转头看了一眼封华。
&esp;&esp;酒吧五彩斑斓的光芒旋转着流溢而下,而女人在碰到封华的眼神那个瞬间,整个人如同被投入了冰窟——
&esp;&esp;封华正站在她身边,死死地盯着她,脸颊苍白,面无表情。平时湛蓝美好的眼眸在灯光下,似乎染上了一圈红,血腥的红,下睫毛纤长。他明明还这么小,可是不知为何,觉得他完全是在居高临下地看人,而且,不带感情,好似他看的只是个畜生,或者,已经死了的畜生。
&esp;&esp;女人觉得毛骨悚然,在某个刹那,她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力量在掐她的脖子,她本能地站起来,想要摆脱这种莫名的恐惧。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封烨然问道。
&esp;&esp;女人站着低喘,猛地喝了一口烈酒,她甚至伸手触摸脖子,并没有疼痛感,窒息感也消失了。几秒钟后,再度看向封华,却发现他刚才那种眼神已经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孩童最为纯真可爱的表情,令人怜爱的表情。他打着哈欠,用水汪汪地眼神对着封烨然说:“哥哥,我们快回去吧,我困了。”
&esp;&esp;难道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?
&esp;&esp;而封烨然这次居然还真站了起来,对大家告别,拉着小朋友离开了酒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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